少女指尖划过一尘不染的桌面:“坚强?因为我把这里打扫干净了吗?毕竟我还要继续生活嘛……”
她转身从书架取出手工相册:“要看吗?这是爸爸和妈妈结婚十周年拍的。”
照片中西条夫妇相拥而笑,弟弟阳太做着鬼脸趴在父亲背上。
真昼指着角落里的一张照片:“这是御手洗夏辉叔叔,爸爸的好朋友,经常来家里吃饭呢。”
真昼的指尖轻轻点过照片上那个笑容爽朗的男人:“夏辉叔叔……其实从高中起就和爸爸在一起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
“妈妈直到上个月整理旧物时,才发现他们藏在毕业纪念册里的情书。”
玻璃杯在灰原雄手中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弟弟君早就知道了哦。”真昼歪头露出苦涩的微笑,“毕竟阳太的足球教练是夏辉叔叔介绍的——作为‘保守秘密的报酬’,叔叔每周都会带他去买新球鞋。”
家入硝子突然打断:“你母亲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上周。”真昼走向厨房,手指划过冰冷的灶台,“妈妈本来想往菜里加安眠药,等爸爸睡着后偷看手机……结果发现夏辉叔叔发来的消息。”
她模仿着轻快的语气:“‘贤二,阳太说想要个新妹妹哦~我们去收养一个孩子吧?’”
五条悟的六眼微微眯起:“然后?”
“第二天,妈妈谎称要加班一天都不回家,但却在中午提前回来了。”
“当妈妈冲进客厅时,爸爸正抱着夏辉叔叔读这首诗——”真昼从书架抽出一本《叶集》,泛黄书页飘落一张男子相拥的和歌卡:“‘譬若冬雪消融迹,吾身匿形亦同殇’。”
七海建人拾起纸片:“这是……”
“夏辉叔叔写的定情诗呢。”真昼突然模仿母亲歇斯底里的声调,“‘你们居然用我的嫁妆诗集传情?!’”
九重歌:“所以屠杀是从这里开始的?”
“妈妈先拿刀砍中了夏辉叔叔的后颈——毕竟她练过居合道。”
“爸爸去抢刀时被划开动脉,血喷得满墙都是……弟弟君想逃跑,却被倒下的爸爸绊倒,撞碎了这个玻璃柜。”
夏油杰问道:“你母亲之后……”
“妈妈很冷静地整理了现场。”真昼拉开壁橱,露出整齐悬挂的刀具,“她把三具尸体拖到浴室分解,用庭院里的樱花树当临时冷藏库——直到第七天邻居投诉臭味,才在警察赶来前用这把刀……”
她取下最长的柳刃刀,“在阁楼自尽了。”
西条真昼说她总是能看见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在家里,好像死去的人又回来了一样。
五条悟打了个响指:“好了~这样下去可不行。”他环视众人,“老子、杰和小歌各带一队,分头探查这栋房子。真昼小妹就留在客厅吧。”
家入硝子立刻皱眉:“我拒绝和问题儿童五条悟一队。”
七海建人同时开口:“请允许我选择九重小姐组。”
五条悟夸张地捂住胸口:“你们这是霸凌!赤裸裸的霸凌!”
夏油杰忍着笑提议:“抽签吧,这样公平些。”他从咒灵球里抽出签筒,“长短签决定分组。”
*
家入硝子看着手里和五条悟同款的短签哀嚎:“为什么我这么倒霉啊啊啊!”
夏油杰晃着与灰原雄匹配的中签:“看来我们一组了。”
九重歌平静地展示与七海建人同款的长签:“走吧。”
家入硝子黑着脸,绝望的说:“我要求重抽。”
七海建人好不容易抽到了心仪的签,自然不愿意:“家入学姐,不可以犯规。”
善解人意的灰原雄突然举手:“那个!我和家入学姐换吧!我想跟五条学长学习!”
五条悟感动地抱住灰原:“还是灰原有眼光!”
家入硝子如释重负地站到了夏油杰身边:“谢了。”
夏油杰看着重新洗牌的分组轻笑:“悟,今天是你第几次被嫌弃了?”
“闭嘴啦杰!”五条悟拽着灰原往二楼冲,“老子要第一个找到咒灵!”
九重歌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转头对七海说:“我们查下地下室。”
“记住,如果有任何异常请立刻发信号。”
七海建人跟着九重歌走下通往地下室的楼梯,暗自松了口气。
这位九重小姐虽然气场冰冷,但至少比某个会突然用「苍」轰穿墙壁的白毛靠谱。
地下室里堆放着蒙尘的旧家具,空气中有股潮湿的泥土味。
九重歌的指尖掠过墙壁:“有残秽。”
“左侧书架后。”七海立即摆出战斗姿态,“浓度正在升高。”
书架突然剧烈晃动,一本相册啪地掉落在地。
翻开的页面正是西条全家福——但照片里所有人的眼睛都变成了漆黑的空洞。
“二级咒灵吗?”九重歌太刀未出鞘,只用刀柄点在相册上,“依附在遗物上的怨念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