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直接从凳子上跳起来,飞速小跑向屋里。
“娘,爹,我来帮您!”
喊着喊着,她还跌了一跤。
……
谁料,刘姣左脚刚踏进厨房门,右脚就被赶出来了。
“没看我和你伯伯婶婶在谈话吗?没你小孩子的事,快出去!”
爹皱眉,挥挥手,砰一声把门关死。
刘姣:“……”
她被迫转身,正好对上在门口笔直站着的桑寂。
唉,不能躲避了。
她是一个遇到困难就往上冲的性子,因为从小到大她好像算倒霉的。
如果不解决困难,她就会特别惨。
刘姣的心平静下来,径直朝着桑寂走去。
这时候粽子上了蒸笼,粽叶和大米的清香蔓延整个院,刘姣巴巴凑到桑寂身侧,仰头看他。
桑寂低头:“做什么?”
刘姣找了个借口:“给你绣艾草纹呀,今日不是端午吗?”
没等桑寂答应,刘姣就已经上手。
毕竟刘姣现在已经熟悉了桑寂,他不说话就是默认,没动手就是答应。
刘姣想铺毯子坐地上给他绣,桑寂讲究,嫌有虫子,见状直接提溜起刘姣,和托小鸡崽子一样,三两下就带她登上屋顶。
刘姣开绣。
桑寂看看被糟蹋的浮光锦袍的下摆,叹气。
绣艾草纹的时候,刘姣觉着其实今天除了心脏乱跳吓唬她,也有些新奇的好体验:
她发现,
桑寂,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好似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冷血无情。
这么小的年纪,就杀气腾腾,令人闻风丧胆,变得那么强,刘姣想他肯定经历了特别多苦难。
偶然才能露出些许少年气。
他如此掩盖稚嫩的一面,把自己和章鱼断足一样,切断了,生成另一副血腥可怕,令人闻风丧胆的模样。
到底是有什么过往?
她很好奇,手上边借着光绣艾草纹,边搭话问道:“大侠,方才我看到你对你的小马儿很好,才有点十七少年的感觉,可平时见您,却冷冰冰像个杀神。”
“为什么要掩盖自己的本性,以冷血无情的模样示人?”
刘姣没想过桑寂会回她,以为顶了天又是敷衍。
毕竟桑寂对她疏冷惯了。
“可能真如你所说吧。”
桑寂却罕见地认真复了声。
他的眉眼被夕阳照得倦倦,锋利的五官,竟显得有些柔和,他清冽的声音有些发闷,
“一个人,自襁褓便立于高台之上,什么都荣焉皆加身他……直到一日,爹娘告诉他,他是赝品,对他关切之人都愤恨他,要杀了他——”
“身边没有一个可信之人,家人都想捅死他。他恨,他想活,所以他必须变得最强,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桑寂话锋一转:“所以,他扭曲残暴,冷漠无情,活生生成了变态,谁惹他,他就要杀,谁胆敢触及这段过往,他就要杀了谁。”
话落桑寂冷嗤一声,声音森冷,意有所指,瞥向刘姣的目光变得凶煞。
吓不死这个小村姑。
还敢问。
真是嫌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