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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第2页)

贺畅之写诗编排县主,杜县令便觉得不妥,劝过贺畅之,而,贺畅之出身高门,很是狂妄,自是不听。

县主可不是那种深闺中长大嫁为人妇后也懦弱无能的妇人,她随丈夫到南郡时,就用剑杀过袭击她丈夫的狂徒,后到当阳县,初时本地高门欺压于她,还安排流民和匪徒袭扰她的庄园,都被县主带部曲镇压了,杀了好些人,不仅是外面进去的人被杀,庄园内但凡做过里应外合的人,也都被斩首示众,杀鸡儆猴。

这些也就罢了,世道纷乱,要打通商路赚钱,要的是武力军队,保护庄园,也必得部曲勇士,所以县主手里常年有数百人的部曲,一大半出去保护商队做生意,另一部分就随在她身边保护她和庄园。

县主是真可以随时杀人的,贺畅之何必去惹她。

县主说:“原来是有人招待,难怪他在此地流连不去。”

县主语带嘲讽,杜县令略有些尴尬,便说,贺家和杜家是世交,又有姻亲关系,贺生到此地来游玩,所以,他就尽了地主之谊,招待了他。

县主冷哼了一声,又说:“我听说,他写了一些诗让传唱,里面还有关于我和我的庄园的?”

杜县令继续尴尬,说:“的确有……”

县主又说:“他还把我庄园里的奴婢直接带走了,说是河伯送他的?他这是什么罪啊?”

杜县令道:“我去让他把那奴婢还回来。”

县主冷声道:“从我的地方带走我的私产,只是还回来就罢了?”

杜县令知道县主为人强硬,但只是为了一个奴婢而已,也不必得罪高门贺家吧。

杜县令说:“县主,那臣让他亲自来您这里向您道歉?”

县主道:“他现在在何处?我亲自去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夯货!”

在一边照应的元随知道县主很多时候不太在意身份,喜欢自己上场,但这实在不好,他赶紧上前道:“县主,就让县令安排人叫那贺生前来吧。这么热的天,您何必劳动自己。”

县主想了想,便说:“那成吧。”

她又看了看随杜县令前来拜访的家眷,语气便柔和了一些,说:“阿姊,劳烦你们不辞辛劳前来我这里,但我素来热爱山林,不常住这府邸,现在府里还乱糟糟,如果你们不嫌弃,便随我去花园里坐坐。县令要去找那狂生为我说理,那得忙一阵了。”

杜县令的妻朴氏,也是名门出身,只是也是旁支,她赶紧起身行礼,说要是县主这里还缺粗使的奴婢,她正好可以安排家里的婆子仆从来帮忙。

县主拒绝了,说人手还是够的,然后就叫了朴氏等人随着她一起去花园游玩。

这里比起乡下的庄园的确是小,花园也不大,只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荷塘,荷塘上有一座桥连接着荷塘中间的亭子。

杜县令有二子三女,此时随朴氏一起的,都是年纪较小的孩子,一名十岁上下的女儿,一名六七岁的儿子,还有一名五岁上下的女儿。

县主放手让勉勉和杜县令的孩子们去玩了,她就和朴氏坐在凉亭里说话。

因为过不多久,就又要到乞巧节,到时候,官方也要办活动,朴氏就邀请县主至少在县城里留到乞巧节,来主持活动才好。

县主可有可无地答应了。

**

杜县令这下才有些发愁,他从县主府邸出去,就亲自去了自己那个给贺畅之住的别院。

贺畅之的确很有才华,他才在当阳县没游玩多久,就写了好几首诗,造了不少势。

他先是去拜访县主,半途而归,就据此写了诗歌让家伎歌女传唱,随即,他说他从河里救起一名女子,女子本要给河伯带走为妾,河伯为他的风度诗情所折,便将这名女子送给了他,他由此又写了新赋,让歌女传唱。

杜县令到这处别院时,贺畅之正聚集了好些近期结识的青年才俊,在一起吟诗作赋弹琴咏唱,歌女唱他新作的诗赋,舞女则伴舞,好不逍遥。

杜县令到来,贺畅之宽袍大袖,做展翅状,又叉手为礼,邀请他也来欣赏自己新作的诗赋。

杜县令则拽了他到一边去,小声劝说:“贺贤弟,县主从她的庄园来了县城了。”

这里只有一个县主,就是元羡,贺畅之笑了笑,说:“嫁为人妇十余载,她还是当年冠绝京师的美人否?”

杜县令在心里骂娘,说:“县主乃是南郡郡守妇,南郡郡守乃李氏宗室,陛下堂侄。快别说这种唐突之言了。”

贺畅之笑道:“小生哪有唐突。”

杜县令说:“县主已经到了县城,她对你做那些有关她的诗赋,很不满,最好别做了。”

贺畅之收起笑,说:“妇人之见。沮河长流,美人如岸边草,春荣秋衰,迟暮之时空悲切。如果不是我写这些诗赋,数十年后,谁又知道她?她不该谢我?反而不满?妇人见识短浅啊,见识短浅。”

杜县令说:“别管见识是否短浅,现在县主招你前去解释,还要你把她庄园的奴婢还给她。”

贺畅之愕然,说:“把奴婢还给她?什么奴婢?”

杜县令说:“就是你写的那篇河伯赠妾赋里的那个女子。”

贺畅之道:“那不是河伯赠与某的吗?如何还她?”

杜县令板了脸,说:“我们两家乃是世交,所以劝你,你何必为了一个奴婢得罪县主。”

贺畅之却说:“贺家的确和杜家世代交好,互为姻亲,但你只是別支子孙而已。”

杜县令一时被噎住了,上不上,下不下,好似便秘了好几旬。

杜县令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心说我不管了,是你自己非要惹那个活阎王县主的。

杜县令说:“那我就回县主了,你既不愿意去见她,也不愿意把奴婢还给她?”

贺畅之还是风度翩翩的样子,拿着羽扇,说:“光阴易逝呵,美人变悍妇矣。”

杜县令有种暴躁之气从脚底窜到头顶的感觉,但又被他压下去了,他不想再管这人死活,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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