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他自己是混小子那一挂,但晚会出风头他一概看不上。
最主要的还是林眠次次都在教室睡觉。
对于什么活动,什么晚会压根不去,她成绩好,根本不需要下去,老师就会让她自由活动。
林眠被他一哽,也有点不快。
“我就不能关心关心大院的孩子吗?”
她怎么没发现徐文安像个恶劣的恶魔,提到除他以外的人,都龇牙咧嘴的,关键是徐书望还是他亲弟弟都这样。
徐文安和她并排走在回家的路上,冷风被他宽大的身躯遮住,他的个子在开学时就窜得很快。
察觉到自己的话里的不对,他偏头低喃,用的是尽量放柔的声音。
“我是那个意思吗?我只是觉得他都十七岁,不是个小孩,做什么都有自己的考量,不像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儿,真遇着那砍人的精神病,指不定怎么发展呢。”
喋喋不休。
要搁以前,林眠估计就和他对上,吵完再冷战几个月。
她难得没和他呛声,妥协,“行,我不问了。”
“本来你也不乐意那晚会,虽说是首次几校联合,”徐文安陪着她往巷里走,说了几句,又换到下周四的元旦话题,“你睡觉那地儿我都给你看好了,就我们那层楼的顶上,先前不要的体育垫子都堆那儿地,视野还好,能收揽整个操场。”
“哦,”林眠应了一声,瞥到徐文安不爽的脸,把敷衍揉散在齿间,“成。”
“不夸我一下?”他偏头。
“你好。”徐文安的眼神还落到她的脸上,林眠莫名心虚,“你真好。”
“这还差不多。”
两人的身影并肩跨入大院,院里零零散散的灯火。
天冷,不像夏天空地上四散乘凉的人。
林眠和徐文安道别后,上了楼。
浑然不觉,有道视线凝视着。许是早早就在那里了,脚边落满烟头。
那人从大院旁的废弃楼起身,垂落的手捏瘪汽水罐,尖锐的铁片扎入掌心,莫名的爽感将妒意吞噬殆尽。
直至二楼房间的灯光亮起,墙壁上映照出少女的身影。
他终于收回视线,拖着略感刺痛的左腿,一瘸一拐地往下走。
已经很久没用过药剂了,久到疼痛袭满神经。
暗下的月光打在他的身上,照得那抹身影愈发孤寂。
那抹月光太刺眼了,他没有勇气去迎合,后退半步,停在墙角望向二楼明灭的窗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掌心早已麻木,他垂头,紧紧盯着被踩碎的树叶。
心底在此时升起恶兴致,他伸出脚踩至碾碎,却在下一秒身后响起脚步声。
他的脊背一僵,不明白身后人是什么时候到的,按理说他在这里是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都成小哑巴了,还想变成小瘸子?”
一道平淡的声音撞入耳朵里,明明他藏得很隐蔽。
紧接着,又是一声。
“徐书望。”
徐书望移动脚步,将自己全数展示,随后缓缓垂眸,习惯黑暗的双眸撞进少女的视线。
灰尘遍布的白炽灯下,林眠被薄薄的尘土萦绕,她的眉眼盛满平仄的韵味。
微弱的灯光附着在那身还未换下的校服,黑白冬服半拉,垂在身旁的手指勾着一袋药水。
他没来得及藏那只手,她整个人已经压了上来。
女生平淡的情绪忽然间消散,只余波涛般的巨浪宣泄当下的愤怒。
她爬了几层楼,问:“怎么弄的?”
林眠锁住那只渗血的手,想到先前徐文安说的精神病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