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诡”,跟昨天的好像不太一样。]
昨夜的黑影和沈医生,都是趁温音熟睡直接进来,门对于他们,只是一道虚设的摆式。
而今天……
温音侧头看了看床上熟睡的小团,也不知道男孩梦到了什麽伤心事,哼唧中又带上了些许哭腔。
温音拉上窗帘,回到床上,将睡梦哭泣的小团抱进了怀里。
“不哭,睡吧,姐姐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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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夜雨势渐小,温音搂着小团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小团还没醒,温音下床走到窗边往楼下看了一眼,密集的荒草足足有半人高,杂乱无序,而昨夜右下角的那棵瘦弱的皂角树,也不见了。
她擡头看了看天边的云层,隐隐有暖色的霞光显现。
看起来又是一个好天气。
走廊上已经传来了租户们起床的动静,说话声,脚步声,嘈杂纷乱。
温音收回视线,穿好衣物,坐在床边穿鞋袜,小团在床上翻了个身,揉着眼睛也醒了。
房间里还有些昏暗,小团迷迷糊糊朝温音看过来,呢喃了一声妈妈。
似乎是将温音错认成了他的妈妈。
“小团,你醒了。”
温音摸了摸小团睡到翘起的头发,“还想不想继续睡会?”
“姐姐……”
小团这才看清面前的人是温音,朝温音软软糯糯地喊了一声姐姐。
“不睡了,我可以起床了。”
“好吧,那姐姐带你先去洗漱。”
小团虽然才三四岁的样子,但自理能力已经很好。
起床穿衣都可以独立完成。
正值起床洗漱的高峰时间,两人抱着水杯脸盆前往水房的一路上,不少人都朝两人投来了打量审视的目光。
“这不是那啥跟人跑了的……宋婉的小孩吗?”
有人嘀嘀咕咕在身後出声,“听说好多天没回来了,将这麽个野孩子丢在楼里,也不知想找谁接盘。”
“呵,早就预料到了,”又是另一个妇女嘀咕的声音,只是压得更低了,“天天打扮得水性杨花,一看就是不知检点的……”
“那这女孩……又是谁……?”
“啧啧……一路货色罢。”
小团还打着哈欠揉着眼睛,没太注意身後嘀嘀咕咕的非议。
但温音听到了。
她牵着小团往前走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回头,就看见两名四十左右,烫着泡面卷的妇女,正在门前边晾衣服边闲聊。
身後房门敞开着,隐约能看见她们各自无所事事的丈夫。
见温音回头,两人先是一愣,被抓包的短暂尴尬过後,便转移话题拉起了其他家长里短。
温音牵着小团往那两人的方向靠近了几步,面带微笑,声音清脆。
“奶奶,你们是在讨论我吗?”
晾衣服的两人听到这声称呼,手上动作一顿,不可置信朝她看了过来。
女人天生对于年龄的敏锐,让她们直接忽视了温音的後半句。
“你喊谁奶奶?!”
温音表情无辜,像是被惊到了:“你们啊。”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明显暴怒起来:“奶奶什麽年纪,我什麽年纪,你看不出来吗!”
温音有些害怕地退後了一步,“不小心”碰倒了立在窗台上的花盆。
一声脆响後,泡面卷女人身後,探出了一个正在穿衣微胖的中年男人。
“我……我……”
温音立刻委屈得僵在了原地,她求助般看向探头出来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