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尾音拉得悠长。
“好像不怕我。”
“为什麽?”
温音淋了雨又背小团回家,体力已经消耗得所剩无几。
此时对上沈斯年漆黑到让人发晕的瞳孔,她只感觉太阳xue上某根血管突突直跳。
让人头疼欲裂。
“我当然怕……”
脑袋里一阵天旋地转,温音突然弯腰扶住了床尾,指尖因为用力而格外惨白。
缓了好半天,她才终于开口,语气轻到快要融入静寂的夜色里。
“但我更想……活。”
“嗯?”
沈斯年发出了一声带着疑惑的轻哼,像是不能理解温音话里的前後矛盾。
“不出门,然後搬走,自然能活。”
温音擡眸,湿漉漉的额发还狼狈地黏在脸侧。
她看了看沈斯年垂在身侧的手指,光洁,修长,毫无伤口。
从她进门时,就一直有节奏地敲击着他的衣摆,像是在无声谋划着什麽。
“沈医生。”
温音温声开口,还泛着湿意的琥珀色瞳孔,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青年。
“我还走得掉吗?”
“呵。”
沈斯年发出了一声轻笑,脸上的表情终于变得生动起来。
他擡手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无框镜片,神色透着股说不上来的惊诧又新奇。
目光从温音眼尾一路往下,落在了她饱满却没什麽血色的唇瓣。
“也对,你走不掉了。”
话音落下,温音面前倏地落下了一片阴影。
沈斯年修长的五指穿过了她的湿发,以一个无法抗拒的姿态,狠狠地咬了下来。
冰冷的气息随着皮肤相贴,瞬间侵占了温音的口鼻。
她震惊地睁大了双眼,直直对上了那双让人眩晕的双眼。
那漆黑的瞳孔里,有黏稠的黑雾疯狂涌动,像是要将眼前的人裹挟着,拖拽进无限黑暗的深渊。
“沈……唔!”
温音一个字还没喊出口,被无情揉弄的唇瓣上倏地传来了一阵刺痛。
有血腥气顺着两人相贴的唇瓣逸散开来。
是他咬破了她的嘴唇。
唇瓣上有湿滑的触感舔舐而过,带着低于常人的低温。
温音头皮一麻,擡手想推,却被钳住手腕,落入了一个更为紧密的怀抱。
“别动,这是……医治的报酬。”
青年薄唇上沾染着她的血迹,神色晦暗,短暂分离後,再次舔舐上了她被咬破的鲜红唇瓣。
时间在紧密贴合中被拉得无限漫长,直到将温音唇上的鲜血舔舐得一干二净,他终于心满意足地松开了她。
衣冠楚楚,姿态懒然。
同憋了半天气,脸色绯红的温音形成了鲜明对比。
要不是他唇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都要让人怀疑刚刚那一幕,是不是温音的幻觉。
“报酬收下了,我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