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安春和石金能理解摇娘,这样得好东西,换谁都会想要日日来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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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凌日等夜等,终于盼来了莫静连的寄来的信。
只不过有两封,一封是给她的,另一封密封的非常好,是给林肆的,还嘱咐她不要偷看。
封凌自认自己绝不是那般小人,因此只看了自己的那封。
莫静连对封凌一向是报喜不报忧,尽管如此,封凌还看出了莫静连信中淡淡得忧愁。
定是那另一家纸业又做了什麽幺蛾子!
封凌气的牙痒痒,但是又束手无策,莫静连说过,他们有知州撑腰,为的就是安京前来采购昂贵纸张一事。
莫家的洒金笺向来卖的好,对方正是想抢了这一门生意。
封凌读完信,将另一封原封不动的交给林肆,“县主,我可没有偷看,淼淼说了叫我不许看的!”
林肆不自觉的挑了挑眉,莫静连竟会给自己写信?难道她想通了,还是说病情恶化了?
封凌将信交给林肆,但是眼巴巴的看着林肆,没出去。
林肆言笑晏晏:“封娘子今日庄园还有课,还不走吗?”
封凌小声嘀咕,“还早呢。”随後又依依不舍的看着林肆手里的信好几眼,这才出去。
封凌不开心,淼淼竟然有事瞒着她,到底是什麽事她不能看!
封凌走後,林肆拆开封信,将信展开。
莫静连用的是洒金笺写信,足以表示对林肆的重视程度。
信上只有几行字。
不知县主所需何物,方能换我一命?
短短两行字,言简意赅,别说废话,就连问候都没有。
林肆本来下意识从桌子旁边拿黎县造纸作坊産的劣质纸,但一想人家都用的洒金笺寄信,自己这样是不是过于寒酸,太丢安平县主的面子?
林肆让春意拿了一张纹花笺,纹花笺上印有惟妙惟肖的花纹,因其风雅别致,是现在价格最贵的纸。
既然莫静连不和自己废话,林肆也不打算写有的没的。
她拿出自己忍着肉痛用人心兑换的钢笔墨水套装,提笔给莫静连回信。
先来医治,待你痊愈,再议所求,非为恶事,亦非力不能所及之事,勿要忧心。
她林肆也不是什麽恶魔。
不过就是放弃朔州的一切举家搬迁到黎县来而已,这又不是什麽做不到的事情,比起保命来说当然很值啊。
林肆写回信的速度很快,封凌则是洋洋洒洒写了一整张纸,包括但不限于从各种角度偷偷追问莫静连到底给林肆写了什麽。
莫静连收到回信时,她正焦头烂额。
洒金笺的生意果然被江氏纸坊给抢了。
莫静连展开封凌的信,她写了很多,比如庄园里的学生多麽的勤学苦练,有个小娘子练枪很有天赋,县主府的工作餐她因为睡晚了去,最後一点全被南双吃光,又比如她说黎县很好,问莫静连什麽时候去治病。
莫静连接着拆开林肆的回信。
和她一样言简意赅没有废话。
只不过莫静连是第一次瞧见这样的笔迹,不似毛笔写的,倒有些奇怪。
“非为恶事,亦非力不能所及之事。”莫静连将这几个字念了出来。
她又想起自己在梦中病恹恹的样子,想起被人掘了的坟。。。。。。
以及死在她坟边的唐行。
他现在还是个小孩子。
莫静深缓一口气。“告诉阿娘和阿爹,我要去黎县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