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低着头,只听林肆有何吩咐。
林肆是觉得只要零件的尺寸是固定的,那便可以拿一些零件去找施州的木工,要求他们做多少个一模一样分毫不差的,这样可以节省很多时间,若是施州的木工不够,再去别的地方找也是可行的。
此话一出,孙昌擡起头,眼睛里闪烁的是希翼的光,“县主此法甚好,可大大节约时间啊。”
梁年思索片刻,“此法确实可行。”
林肆对着梁年微微额首,“那此事就交给梁县令办了。”
梁年点头应下。
孙昌和范利皆松了一口气,幸好县主体谅,否则他们二人真是累死都不够干的啊!
第二日,县主又造出了水车的消息就传遍了黎县。
之前那斗嘴的两个百姓回去以後就说过,拖县主的福,马上就不用挑水灌溉农田了,因此百姓们一下便知这水车是做什麽的。
只是百姓们都想象不出来,这水是如何不用挑就能灌溉农田的呢。
这时便有一个矮个子清了清嗓子,下巴擡的高高的,十分骄傲地和旁边的人吹嘘,“县主带着那孙木匠在试那水车时,我正好在那河岸边上,我瞧见了那水车长什麽样子!”
“真的?你真瞧见了?什麽样子?”
矮个子伸手比划,“长得和牛车的车轮似的,但是大很多,那水轮不知道为何,会自己转,水轮上绑了竹筒,这不就自己起水了!”
“哎,真有这麽神奇!”
“为何这轮子会自己转啊。”
“你问我我哪儿知道,我又没读过书。”
“县主真是太好了,我们真是无以为报啊。”
“那我们要什麽时候才能用上啊。”
“这得的看孙匠人了。”
“不是说是个很大的车轮子,只怕要废不少功夫。”
“难怪前些日子孙昌和他徒弟在院子里锯木头呢。”
矮个子说完了车轮又开始吹嘘些有的没的,百姓们听的烦,纷纷散去,他慌忙道,“你们去哪儿,我还未说完呢,我还瞧见的婢女了!那个力气大的哦。”
衆人纷纷散去,“县主的武婢我见过呢,上次她在买我家的饼,买了足足四个,当着我的面全吃了。”
“县主的家丁还每次都去买我家儿子捕的山兔呢,这有什麽好听的。”
“这孙匠人这下可是辛苦了。”
虽然一些部件被其他地方的木匠分担了去,但孙昌和范利的工作量依旧不小。
不过活计轻松了些,二人干活时也没有那般生无可恋的表情,只是脸上依旧吊着老大个黑眼圈。
二人正敲木头,就听见院门被敲响。
范利抹了抹额头的汗,“师娘,有人找。”
活计实在是太多,故而孙昌的娘子邓南也在一旁帮着递东西,洗木头。
邓南忙擦了擦手,起身去开门,却瞧见是一个巷子的康竹青。
康竹青笑嘻嘻的递过来一个瓦罐,“邓娘子,如今全县都知道了孙匠人在造水车,这着实是辛苦,这是我自己制的熟水,你让孙匠人的和范利干活累的时候喝。”
邓南愣了愣,“这怎麽好意思,你这真是,快拿回去,酿熟水费功夫呢!”
既然是拿来的东西哪里有拿回去的道理,“快些收着,你若是不拿,松手了啊,这瓦罐掉地下可摔坏了!”
邓南无奈只能接下。
孙昌和范利干了一上午的活,正好口渴,两个人一人一碗仰头一口气喝下去。
嘴里的清凉感扩散,凉意顺着喉咙滑下,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范利赞道:“是薄荷熟水,提神醒脑正是合适!”
康竹青在门外碎碎念,“只要这水车能快些制出来,我愿意天天给孙匠人送熟水!”
石土日日去挑水,扁担压的肩膀都红了,尤其是夏日的时候,太阳还那麽晒,她心疼呢!
*
摇娘等人带着棉花种子平安回到了黎县,棉花种子得到了,祝时溪也在一路上去了许多家医馆学术探讨,可谓是一趟顺利的行程。
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将莫静连带回来,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莫静连得的是肺部真菌感染。
莫静连不来,林肆早有预料,莫静连是个聪明人,不会因为祝时溪和封凌几句话就贸然前往,但先将黎县这选项抛给她,林肆可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