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对郭寒道,“郭小郎君前日才来城门口等了半日呢。”
被带回来的瘦弱流民们瑟瑟发抖不知所措,他们本能的害怕守城的人,毕竟进城要交进城费,他们哪里交得起?
他们看着守城的人走了过来,甚至有人本能的抱住了头,还有人抱住了孩子。
一句官爷饶命就在嗓子眼。
然後他们发现只是在清点人数,随後就将他们放进去了。
这些流民梁年自会安排住处和田地,倒不用钱遂操心。
钱遂第一时间向林肆报告。
林肆收起账本,“外头的情况如何了?”
钱遂面色平静,“不太好,奴一路能瞧见为了一袋子麦卖孩子的,也听闻交不起赋税的流民的田地被收走。”
林肆冷笑一声,“这是被那些官员中饱私囊了。”
钱遂低着头,没回话。
林肆放下账本,“你下去吧,带回来的第二批孩子还得劳你费心。”
“都是奴份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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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内,被郭寒带回来的小孩子们已经住进了堆满稻草的屋子。
厨娘熬了稀粥,等钱遂回来才能给他们吃。
郭自才不关心那些小崽子,他在意的是郭寒出去的这些天习不习惯,是不是瘦了。
虽心中关切,但一开口依旧欠揍,“阿寒,你瘦了,也更黑了。”
郭寒翻了个白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钟地厌在一旁自顾自的翻书,这对兄妹也不知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模式。
好几个五更天的孩子都在稻草堆面前张望,“都是这麽丁点大的孩子呀。”
“我们刚来的时候也没比这大多少吧。”
“也是也是。”
“以後我就是师兄了。”
“那我就是师姐了!”
稻草堆里的孩子们茫然无措,只能蜷缩在角落低着头。
钱遂一回来,稻草堆面前顿时一个人都没有,孩子们恭恭敬敬,“钱阿婆辛苦了。”
钱遂微微点头示意,旁边的孩子立刻心领神会将粥碗递过来。
这些孩子得先洗脑过後才能开始教导,而洗脑最好的手段就是。
听话才有的吃。
郭自心疼郭寒,装作不经意地说”“明日我打个报告,带你出去吃,可有想吃的?”
郭寒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郭自语气嫌弃,“你是真的黑了。”
“这麽大的太阳,我们天天在外头跑,能不黑吗?”郭寒忿忿。
郭自指了指默默看书的钟地厌,“地厌就不黑啊。”
“那是他天赋异禀,能比吗?”两兄妹又吵做一团。
钟地厌默默合上书,心道,既然有新的孩子进来了,县主应当会派他们真正出去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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