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熙河路这点小地盘,林肆实在是懒按原来的州县来划。
羊以冬睫毛微颤,“属下明白,县主可是要属下去丈量土地,又或者是。。。。。。。。”说到这里,羊以冬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
林肆直接了当,“我需要四个县令,给你留了一个名额。”
羊以冬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表情十分精彩,在林肆看来甚至带了丝滑稽。
她如同一尊雕像一般,半响才反应过来,“县主是说,给我?”
林肆眨了眨那双明亮的鹿眼,“对,是给你的,这是我和梁县令一致商议的决定。”
“为什麽是我?”羊以冬问。
“从小到大,你们交的作业,写的作文,我与梁县令都看过,比起做五更天,你确实更适合政务系统,这是毋庸置疑的,你不用说总成绩你排在钟地厌後面,我与梁县令论的是综合能力。”
这件事太的太突然,羊以冬不知道做什麽反应,她脸颊发烫,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重量,这份重量来自林肆的信任与期待。
半响过後,她最终应了一句。
“属下,定不辜负县主期望。”
*
这股寒潮影响的颇为深远,不光是大宸,就连南诏,西平,草原皆未能逃过。
起初人们以为这只是单独的天气变冷,就如同去年一样,直到庄稼只有一点收成时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虽还未到过年,但流民已然四起,集结成群的流民逐渐吸收壮大。
这时,本就混乱的局面因为皇帝突发恶疾变得更为混乱。
按照现在的说法,林肆觉得这病应当叫做偏瘫。
太子顶着巨大的压力匆匆监国,心急如焚。
流民帅需要镇压,派出军队就需要钱,可是钱从哪里来呢,今年的天气又是这般,还要防着南诏西平以及胡人。
太子最终想出了一个馊主意。
百姓肯定是无法再增税了,那他就增商人的税!
这一切都不影响陵州知州办四十大寿的心情,反正增的是商人的税,又不是百姓的税,他管那麽多干嘛。
至于想要来求见的商人,他通通一句话,“这是太子殿下下的令,要怪就怪那姓卓的贪污赈灾的钱,将你们商户的路走窄了!”
接下来继续美美准备寿宴。
天寒地冻又如何!这可是四十大寿,自然是要大操大办的。
五更天潜伏在知州的府邸已久,部曲部队们在三日前也凭借着梁年给的路引陆续进城。
陵州知州心窄,但体胖,整个人又圆又矮,活脱脱像个球。
五更天所做的当然不只是潜伏进府邸那般简单,在街头巷尾散播流言,引导舆论,也是他们要做的。
州城内的米价飙升,许多百姓吃不上饭,但知州却在家用珍馐大摆宴席,听不愤怒?!不被调动情绪?
寿宴那日,梁年携钟地厌,以及另一名名叫齐良的五更天一同入知州府。
在与郭自眼神相接时,齐良将双手背在身後,快速的对郭自做了几个手势。
这是五更天的专属战略手势。
郭自立刻了然于心。
前来赴宴的县令与知州都缩着身子,这天实在是冷,哪怕府内烧着炭火,也不觉有多暖。
炭火盆摆的多,门口一个,屋内还有一个,炭火烧的旺,屋内的官员们礼貌寒暄,个个表情都不太好,都说起今年收成不好,米价贵的很。
整个陵州城内,数百名部曲埋伏其中,只等知州府有了动静,便一举入内。
知州端着陈年米酒,胖而圆润的脸因为兴奋显得红彤彤的,“今日,嗝。。。。。。是本官的四十岁诞辰,大家将这杯酒干了,暖暖身子。”
喝了酒,衆人又是侃侃而谈,一些祝知州长命百岁的废话。
郭自暗暗数着拍子,按照祝娘子给的时间来说,这些人全身无力还需要大概十秒。
10丶9丶8丶7丶6。。。。。。2丶1。
最先发觉问题不对的是知州那同样胖的像球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