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水:“我话还没有说话,大家不要着急,考虑到这个情况,明日大家休息在家也有基本工钱六文,等後日凉快一些了咱们接着干。”
此话一出,衆人才安静了下来,十分茫然地面面相觑。
这麽热的天,在家休息,也能得这什麽基本工钱,还有这样好的事!
张英也有丝错愕,州衙竟会变得这样好。
张英和张父趁着中午之前回了家,一到家就猛猛灌水。
张母迎上来道:“方才阿莲来过,说是姑爷那什麽医学培训通过了,能继续开医馆了,就是要每半年定期学习一次,要什麽不断进步。”
张英擦了擦汗,“那便好。”
一家人吃了午饭,窝在屋子里说话。
张母数了数钱匣子里的钱,语气要强道:“等攒够了钱,我就买棉布,咱们穿棉布衣裳,免得这麻布衣裳穿在身上扎人。”
张英点头,“我瞧那些从熙河路来的白直都穿的棉布衣裳,夏天穿透气还舒服。”
张母目光望向窗外,“巷头的李家买了匹棉布,炫耀一早晨了。等我买了棉布,我也在她面前炫耀,我不光买棉布,我还要买那个染料染色。”
张父笑了笑,“好好好,都依你。”
没过一会,刘永气喘吁吁地来找张英,张英急忙开门让他进来。
谁知一进门刘永就愁眉苦脸,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这部曲队的选拔真是人才辈出,以前被松贼征兵的时候怎麽没见有这麽多能人啊!我都没被选上。”
张母震惊:“去的人竟有这麽多?这部曲队可是要打仗送死的,怎得大家还愿意去报名?”
刘永解释:“张姨,这部曲队每日都能吃肉啊,这是什麽神仙日子,而且这部曲队里还有什麽火器,总是可厉害了,丢出去就能炸死敌军,还有藤甲可以穿,不是那赤手空拳的上啊。”
张母都不敢想每日吃肉是什麽好日子,但她依旧反驳:“那也是要打仗的,总归不安全。”
“害,我原本也是和张姨一个想法,结果今日我去选拔现场,听那部曲队员训话,说他们冲锋在前,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和百姓吃饱穿暖。我这一下子心里头就有点酸,你说咱们都当後面那个,谁去冲在前面啊。”刘永的表情难得有了复杂。
张母一听这话愣住了,张父也半响没接话。
只有张英回了句:“要不是我年纪不够。”
最後张母又悄悄问了句:“吃了吃肉,还有工钱吗?”
“自然是有,不然这麽多人想去呢。这进去以後,还要进行素质教育,要读书要识字的。”
张父惊掉大牙。“当兵还要识字啊?”
张英也摸了摸脑袋,“部曲队的要求竟这样多,要是学不会怎麽办。”
“那就只能算不通过考核期了。”
刘永眼中满是後悔:“早知昨日就该多跑几圈的,也不会被那小子在障碍跑超了。”
张英与刘永单独去了里屋说话,二人约定了明年若是还招,那便一起去报名。
刘永暗自下了决定,“我一定要过上每日都吃上肉的生活!”
*
梁年与左莜难得母女二人都在陵州,但因为公务过于繁忙的原因,二人竟至今未见一面。
新建的小学堂刚结束报名,分班丶排定课表丶遴选各班班主任,这些都要梁年审核。她忙得脚不沾地,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更别提记起女儿梁年了。
所以,当她听到王念珍这个名字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是谁?好陌生又好熟悉的名字。
她凝神想了半晌,才终于想起,少女时期在两浙路,曾有个算得上是死对头的友人王念珍。只是,这人怎会千里迢迢寻到陵州来?
左莜只得将见面的日子往後推,等小学堂的各种杂事都办完了才见了王念珍。
王念珍万万没想到左莜竟然一直跟着安平县主,并且梁年是女扮男装。
当她知道这些事情之後,整整接受了一天。
原来那些风靡各州府丶价比黄金的香水和肥皂,源头竟在黎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