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你不喜欢傲师弟吗?”
卫云旗也放小声音,嘟囔道:“师姐,你是没瞧见他看你的眼神,啧啧,一看就不是好人!”
“什么眼神呀?”
“就是、就是……哎呀,师姐你不懂,这是男人的直觉。”
“噢。”
“……”
看这俩人跟背着大人说坏话的小孩似的,阮攸之抿唇轻笑,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挺不错,连重逢仇人的坏心情都淡了几分。
——
回到宗门,告别迟晞,正准备跟卫云旗也告别时,卫云旗却一把搂住他的胳膊,俨然一副要跟自己回令峰的样子。
阮攸之不解,“云旗,你不回六长老身边吗?”
“师父说给我先放三天假,现在才第二天呢。”卫云旗笑的得意,“还有,师兄,昨天你答应要陪我一整天的!现在才下午,我不管,你得陪着我。”
“好,陪你。”
阮攸之想抽回胳膊,说这样的姿势太亲密了,不合规矩,在凡间,只有夫妻才会如此。
可感性压着,又有些舍不得。
思来想去,耳朵越来越红,等缓过神时,他已经被卫云旗拽上令峰、回到房间了。
卫云旗松开他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只亮晶晶的青玉簪子,炫耀似的展示。
“师兄,你看!好看吧?”
“嗯。”
“是不是很衬你?”
“嗯?”
眼看这簪子就想往自己头上插,阮攸之神情错愕,侧身躲开。
卫云旗没站稳,一个趔趄,即将摔倒前,他将簪子横护在自己胸口,闭紧眼,准备迎接习以为常的疼痛。
小时候,父母早早去了,他是跟着乡下奶奶长大的,整天上山爬树,没少摔,膝盖上,至今还残留着一道疤,是磕在石头上、被尖刺划破皮留下的。
村里人烟稀少,奶奶年纪也大,无暇管他,当年,卫云旗哭了好久,最终还是一踉一跄、自己回去的,等回去,才等到一句关心。
关于奶奶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现在,甚至连奶奶长什么样都记不起来了。
后来,奶奶走了,也再没关心他的人了。
可今天,卫云旗没跌到地上,而是安安稳稳的落进一个怀抱,阮攸之扶好他,拍去身上不存在的灰,细细检查了一番,然后才柔声斥道:
“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冒失?怎么不说话,吓傻了?”
“……”
久违的关心在虚拟世界得到满足,卫云旗怔住了,抬头,望着阮攸之的脸,久久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