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生一巴掌甩过来,我的头旋转90度,身体不由自主后退,耳朵只能听见火车进山洞的轰鸣。
我摸摸发烫的脸颊,摸到活动的后槽牙。
沈月生怒喝,“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疼痛拉回理智,我看向满床狼藉,后知后觉:是啊,我有什么资格?
被搞成这样,是疼哭的,不是爽哭的。
他那么信任我,我保证过不会伤他,现在却伤了他。
如果我不跟着他,乖乖当只小傻狗就好了,我为什么偏要越界呢?
唇角逐渐麻木,脸应该是肿起来了,之前是调情,这次是下狠手扇我。
完全不留一丝情面。
沈月生做事全凭冲动,想教改就裁员,想约人就约人,想扇我就扇我……任何人都没有管他的资格。
我偏头吐出口血,脸很疼,更疼的是心脏。
沈月生伸手,似乎想问我:疼么;也可能是想说:我不是故意的;更可能是我想多。
他只是单纯地伸手而已,没有任何意义。
我以为我是特别的,实际上我没有过问的资格;我以为我得到了偏爱,实际上我就是太过自信;我以为他是需要时间,实际上他对我根本就没有感情。
这一巴掌,暴力地击碎了我对爱情的所有幻想。
以为得到了月亮,脸上的指痕笑我荒唐。
“别把纵容当筹码。”
那天之后,我与沈月生断了联系。
一周后,我的脸不肿了,脖颈的牙印也没了,这段不为人知的关系没留下任何痕迹。
我妈没问我脸上的伤,也不再追问我的情感问题,我吃不下饭,我妈没逼我,只是默默将饭菜扒拉到自己的盘子里。
年前,她胖了10斤,我瘦了10斤。
为了不让我妈得心血管疾病,我大口干饭,装成没心没肺的模样。
我爸离开后,我妈没有一蹶不振,为了我,她一直在认真生活。
我要向她学习心态,这世上没谁离了谁不能活。
除夕夜,我妈在厨房包饺子,我想帮忙,我妈说:“别在这添乱,回屋看电视去。”
我说:“我想学。”
从小到大一直是我妈做饭,我连切葱都不会,对她亏欠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