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巧月见视线都集道她身边,磨了磨牙道:“我不知道,图他不说话吧可能。但我知道你八成克我,我现在又要与她一同回想当年了。”
崔翎舟只觉得神色恍惚,直至晚饭时间还未走出这几日的故事,本想问祁靖海要不要一同去用饭,结果开口便叫了一声靖哥哥出来,方才热闹无比的演武场瞬间变得安静无比。
偏生今日二人再演武场累的筋疲力竭,谁也没察觉到称呼的不对之处,只回了句走吧二人便并肩离去。
这一幕落在本想前来寻找祁靖海的王菁仪眼中无疑是天崩地裂,一瞬间很多事情再那脑海中串联起来,祁靖海的冷漠,崔翎舟的热络,一下都有了结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干脆朝着反方向跑了。
白巧月想到每次王菁仪不谈祁靖海时的好,咬牙追上前去。
只见王菁仪哭的涕泗横流,不知天地为何物,白巧月只陪着她做在树下,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直到月亮西沉。
三年後,衆人终于结束了在学院的课程,可以正式拜师。
拜师大典当天碧落丹尊命自己所养的金乌,地下弟子只见一阵流光快活的飞来飞去,落入高台之上的碧罗丹尊怀中,发出了啾啾两声。
崔翎舟莫名其妙学了剑说是长老暂他心思澄澈,不宜想太多,而学剑者当有一往无前的决心和毫不犹豫的勇气,崔翎舟再适合不过了。
白巧月其实觉得其实是崔翎舟不长脑子,总在炼器时灵机一动,不是今天炸了炉子,便是明日炸了丹药。但对此崔翎舟骄傲无比,只觉得白巧月不懂他炼器时的灵机一动是何等天才的创举。
白巧月懒得与他争辩,她本就想好要修习剑法,便自然选择拜宗主为师,还能同徐师姐一道修习倒是桩美事,倒是没想到祁靖海那厮也拜入宗主门下,转念一想,这也便她与这一争高下。
本以为正式拜师之後,便会修习所谓的仙术,但没想到仍是日复一日的剑术练习,宗主解释道:“筑基时样貌便会定格,虽说以後可施加幻术改变容貌,但终究不便,不若凝视一些修为,进阶也更为顺畅。
“况剑术一道必得下得了苦功,若一味依赖灵力反倒不美,若是从剑招中能悟出些许,可是大有裨益。”
听到如此,白巧月往练武场跑的愈发勤了。
本想着叫大师姐与自己同去,但大师姐只说身有隐疾不可耗费太多心血,只说闲时去寻她,白巧月只得作罢,想到闲时不就是不知何时,有些闷闷不乐,但未想到徐新月口中的闲时真的是空闲时候,一日到有大半是同徐新月在一处,二人愈发亲近起来。
又是一年春天到了,梨花纷飞在各个山峰远远看着洁白一片煞是好看,白巧月兴致勃勃提议不如练完早课去後山抓鱼,就当是春游了,她对那几尾肥鱼觊觎已久,每每看到它们圆滚的身躯,脑中已想好了百八十种做法。
一旁的崔翎舟听到鱼这个字已经迫不及待地喊出我也要去四个字,说着手上动作不停不知从哪掏出各色调料在白巧月眼前晃过。
白巧月也失了同他争辩的心思,转而开始畅想鱼的一百零八种做法,只恨不得下一瞬就能吃到,手里比划的一招一式也不自觉敷衍起来,在空中画起来了鱼的样子,下一秒便被教习砸了手腕,只得加练半个时辰,唯一得以慰藉的是崔翎舟笑得太过猖狂也同她一样被罚加练半个时辰。
加练一结束,白巧月想着其馀人在後山等了许久,迫不及待便拽着崔翎舟冲了出去,路过梨花林时想着折几枝花带过去,去不想在其中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竟是祁靖海,他本应随衆人在後山,不知在此做什麽。
崔翎舟小声道:“他在这里干什麽?”
白巧月同样用气音回道:“不知道,但咱们快走吧,我可不想被他问功课。”
二人对视一眼,心有馀悸地点点头,蹑手蹑脚想从树後溜走,突然听到说话声传来。
白巧月听到师姐两字脚步一时滞住,崔翎舟回头一看大惊失色,手只死死拽着白巧月的衣袖,生怕她出去质问,只感觉自己拉着一只猛虎,心里想着他这样也算是以身饲虎,若放在民间,也改为这勇气为她着书立碑了。
白巧月眼见好好的窄袖口在崔翎舟的大力下俨然有变为垂袖的趋势,瞪了崔翎舟一眼将他的手撇下去,在树後探出眼睛。
见只有祁靖海一人莫名其妙掏出一块玉佩鉴赏,二人只觉得这人实在是莫名其妙,连忙一溜小跑离开树林。
衆人早就等待多时,见他们二人姗姗来迟自是好一番嘲笑,白巧月一时面上臊得慌,只说要下水捉鱼去,不同她们闹了,徐新月笑完便指着池边的鱼对二人说快些尝尝我们的手艺,不急这一时,衆人又闹作一团。
突然间徐新月面白如纸,白巧月只当她是旧疾犯了大惊失色:“师姐怎麽了!”
徐新月含笑道:“无事师妹,是我要突破了,先让大家离我远些,寻一处安全地方。”
白巧月自是点头,一时间行酒令的丶烤鱼的丶耍剑的纷纷停下手中动作,脑中只有不愧是大师姐啊的感叹。
说来也巧,观悟完大师姐筑基後,其馀弟子仿佛开窍般接连筑基,倒也成了一段佳话,只苦了後山的那池鱼,被看作是突破的滋补佳品,还未等长起来便被弟子一扫而空,长老们数次强调那池鱼不过普通并无进益之效,但随着鱼苗消耗过快,只默默将湖扩大了些,只当给弟子加餐了。
白巧月几人筑基成功後不过几日便接连突破练气,一时风头无两,走在山中迎面而来的便是各种赞叹溢美之词,只说天骄也不外乎此等模样。
白巧月一直以为这种稳定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那个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