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回周家向祖父摊牌。”
“摊牌?摊什麽牌?你别冲动啊!老爷子受不了的!”
“再这样下去我要受不了了!早晚要面对的事,我不能让他受委屈。所有的事都是因我而起,是我先招惹他的。从始至终,陆影川什麽都没做错。”
“你这是要自己担下一切?你想过後果没有?”
“想过。但是周家和陆影川,我选陆影川。”
“陆先生不会看着你这麽做的。”
“他那边我来摆平,我们先做好眼前的事。”
等了等,司寒又问:“那,如果你的猜测是真的呢?”
这次,周野没有马上接话。他沉默了片刻,握着方向盘的手缓缓攥紧。
“那我回周家,让祖父和我妈跟我摊牌。”
司寒就不说话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日寿宴後,陆影川当真再没有见过周野,周野也没主动找过他。不仅如此,许多时候还会刻意避开,本会碰面的地方也故意见不到。
就这麽风平浪静的过了一个月,什麽大事也没发生。
随着时间的推移,陆影川对那个人的惦念以出乎意料的程度成倍增加。特别是晚上独自躺在床上时,身旁冷冷清清,没有一丝温度。这份空虚与孤寂让男人时常失眠,难以入睡。
察觉到那个人故意避而不见,陆影川索性住回了酒吧公寓,免得周野为了不见他而刻意晚归。
眼见入冬,天很早就会黑下来,晚上路上几乎看不见什麽行人。周野日日晚归,陆影川实在不放心。
从公寓住了半个多月,这日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您好,请问是周家陆先生吗?”
电话里是一个低沉的男声。
陆影川诧异,礼貌性回话:“是我,您是哪位?”
“是这样,陆先生,我是周家保姆刘芬兰的儿子孙超,不知道方不方便见个面,我想和您谈一谈。”
陆影川有些意外,想不到刘妈的儿子居然从外地回来了,而且还找到了他。不过他也没什麽好拒绝的,毕竟他和刘妈说过,儿子如果回来,可以找他帮忙。
于是两人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两日後,陆影川在一家西餐厅约见孙超。
孙超这人三十来岁,个子不高,却很讲究。陆影川打量他,衣着,皮带,手表,皮鞋,甚至是身上喷的香水,全部都是高档品。
陆影川见人从对面坐下,笑道:“孙先生是什麽时候从外地回来的?”
孙超擡眼看看他:“不久,就前几天的事。”
“那麽,您有什麽事找我?”
孙超沉吟半晌,似乎同样在打量陆影川:“我妈总跟我提起你,说陆先生不但人好,长得还帅,就没见过像陆先生这样完美的男人。”
陆影川眨眨眼,不置可否。
孙超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我们家的情况,陆先生应该也知道吧。”
“知道。”
“既然都知道了我们的艰难,为什麽还能做出挑唆我妈和我断绝关系这样的事来?!”
孙超眼底忽的浮出怒意。
陆影川依旧平静的看着他:“孙先生这是什麽话?我可听不太懂了。”
“你听不懂?如果不是你们的教唆,我妈怎麽可能一心要我放弃那边的工作,拖家带口返回新城?”
“刘妈这个建议有什麽不对吗?”陆影川反问。
孙超冷哼:“她是个没见识的女人,我一直知道,她一向什麽都听我的。可我拒绝她的荒唐想法後,她居然说要停止给我每月汇款?”
“。。。。。。”
“你知不知道,我们在外地过的有多难?经济压力有多大?!她是我妈,她居然不顾自己儿子的死活!她以前不是这样的!更可笑的,她还跟我讲了一堆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理论。什麽房价下降,房子赔钱,提前卖掉,赔的会少些!她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家庭妇女,怎麽可能会懂这些?!”
陆影川安静听完他的话後,什麽都明白了。他本以为刘妈儿子是看清了现实,来找他帮忙寻个工作。没想到,居然是来兴师问罪的,真是有意思。
陆影川心底冷冷一笑。
他缓缓开口:“孙先生想如何?继续拿到刘妈的钱吗?这事您不该来找我,而是刘妈。刘妈和周家是雇佣关系,刘妈为周家劳动,周家给出相应报酬。这些年从没少过一分钱,全部都交到了刘妈手里。刘妈手里的钱想如何使用是她的事,周家无权过问。”
孙超怒视过来:“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们教给我妈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让她做这麽蠢的事!”
“蠢?刘妈把自己的养老钱拿出来填儿子家的亏空,那才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