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看被抓包
把刘屿灿这个沉重的“醉神”连拖带拽地弄上二楼卧室,初宜晓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臂了。
每一步踩在楼梯上,都像是踩在棉花堆里,虚浮又沉重,每一次用力,腰背都在无声地抗议呻吟。
她忍不住在心里狠狠抱怨:为什麽非要把卧室安置在二楼?这简直是专门用来折磨她这种“好心人”的酷刑设计!
可转念一想,又生出一丝不合时宜的庆幸——还好是自己送他回来的。
要是换了别人,或者他自己回来……
她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他蜷缩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玄关地板上睡一整夜的凄凉画面。
算了,就当行善积德吧。
好不容易把他沉重的身躯卸货般抛到那张宽大的床上,初宜晓自己也因为瞬间脱力,被带得踉跄着扑倒在他身边。
床垫柔软地陷下去,包裹住她同样疲惫不堪的身体。
有那麽几秒钟,她真想就这样躺着,再也不动。
不行!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挣扎着从这短暂的沉沦和身边那具温热身躯的“束缚”感中爬起来。
浑身都在叫嚣着酸痛,额角渗出的汗珠已经濡湿了鬓边的碎发,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她烦躁地擡手,胡乱将湿透的头发拂到耳後,叉着腰站在床边,胸口起伏,喘息未定,低头俯视着床上人事不省的始作俑者。
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
她认命地弯下腰,摸索着把他脚上那双质感上乘的皮鞋费力地脱了下来,整齐地摆放在床边。
接下来是那件深灰色的羊绒大衣。
这可比脱鞋难多了。
她尝试着把他沉重的身体翻过来推过去,像摆弄一个大型的丶不合作的玩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件柔软却碍事的大衣从他身下一点点抽剥出来。
做完这一切,她几乎是虚脱地顺着床沿滑坐到冰凉的地板上,背靠着床,大口喘着粗气,胸腔里火烧火燎。
“看不出来……”她一边喘一边对着床上的人小声控诉,“看着挺瘦的……怎麽这麽重啊……”简直像扛了一袋实心的铁砂。
目光扫过床头柜上那个造型简洁的黑色闹钟,冰冷的数字无情地显示着00:15。
最後一丝回宿舍的侥幸被彻底掐灭。
初宜晓心里涌上一股深沉的绝望。
住在这富人区的酒店?想想那价格就让她肉疼到窒息。
这个时间点,从这里打车?恐怕比登天还难。
她懊恼地捶了一下地板——刚才怎麽就那麽实诚,没让那个出租车司机等一会儿呢!
既然走不了……她眼珠转了转,视线投向卧室门外,想起了楼下玄关旁那个宽大丶看上去就很舒适的沙发。
不如……就借宿那里一晚?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野草般疯长。
只是……她擡头看了看床上沉睡的男人,眉头微蹙。
刘屿灿这个人,一丝不茍,看起来像是有洁癖的样子,能接受别人睡他的沙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