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提个座驾
听到刘屿灿那句慢悠悠的“你被一个年轻警察搭讪了?”,初宜晓简直哭笑不得,隔着屏幕都想翻个白眼。
“什麽搭讪啊!”她立刻反驳,声音拔高了几分,“人家警察同志明明是看那个大林哥气焰太嚣张,故意当着他的面这麽做的!演戏给他看呢!意思就是:‘我们警方关注着这事儿呢,你们别想再欺负人!’这是一种策略!威慑!懂不懂?”
她努力解释着年轻警察的用意,试图把重点拉回正轨,“这根本不是重点好吗!重点是我在报警那一刻,机智地想到了‘卖惨’策略,并且成功实施!警察叔叔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我正在哭,正义感瞬间爆棚,这不就天然站在我们这边了吗?”
“你不示弱,警察也会保护你们的。”刘屿灿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笃定,随即话锋一转,透出浓浓的关心,“不过,如果真的住得这麽艰难,三天两头闹矛盾,还牵扯到报警……真的不考虑搬出来吗?换个环境会好很多。”
初宜晓能感受到他语气里的认真,不再是之前那种带着点诱哄的“同居邀请”,而是真心实意地为她的居住环境担忧。
她心里一暖,但还是摇了摇头:“还好啦,这次闹这麽大,警察也出面了,还专门留了微信,估计他以後也不敢再生事了。而且,”她顿了顿,开始算账,“我们俩工资都不高,我现在每个月付完房租丶水电丶网费,满打满算也就剩下五千多块了。换个地方住,不一定能找到这麽便宜的了。关键是,这边我们签了一年合同,交了两个月的押金呢!要是提前搬走,要麽自己找到新租客转租出去,要麽房东就不退押金了,怎麽算都不划算啊。”
“如果是钱的问题,”刘屿灿的声音低沉而真诚,没有一丝施舍的意味,“我可以帮忙。押金或者新租房的差价,都不是问题。”
“别!”初宜晓几乎是立刻出声制止,语气斩钉截铁,“我可太怕你这句话了!刘屿灿,我自己能养活我自己,也能照顾好自己。房子是我自己选的,困难也是暂时的,我能解决。”
这是她的底线,也是她倔强自尊的堡垒。
“……好吧。”刘屿灿沉默了几秒,最终妥协,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和心疼。
他知道她的坚持,也尊重她的选择。
或许是那次报警事件真的起到了震慑作用,自那晚之後,“603”微信群彻底陷入了死寂。
几天後,大林哥在群里发了一条冷冰冰的通知:“下半个月我出差,所以这个月水电费我只支付15。”之後便再无音讯。
客厅里那堆碍眼的外卖垃圾山消失了,深夜里也再没响起过扰人的“交响曲”。
李礼和初宜晓的生活终于恢复了久违的平静。充足的睡眠让两人元气迅速恢复,黑眼圈淡去,上班时精神头都足了不少。
然而,新的烦恼又悄悄找上了初宜晓——通勤。
每天挤早高峰的一号线地铁,对她而言简直是一场小型战役。
她不止一次怀疑,难道一号线的载客量比其他线路少吗?不然为什麽每天都能挤成这样?
她被夹在汗味丶早餐味和各种体味混杂的狭小空间里,动弹不得,感觉自己像罐头里的一条沙丁鱼。
更让她崩溃的是,好几次在站台上,她被那些穿着红马甲丶负责维持秩序的公益岗位大爷大妈们,不由分说地丶几乎是“暴力”地推进了已经饱和的车厢,门贴着鼻尖关上,那一刻的窒息感和憋屈感让她火冒三丈——但又不得不感谢大爷大妈,毕竟没有他们拼力一塞,自己就得迟到。
“不行!必须改变!”初宜晓在又一次被“塞”进地铁後,下定了决心。
许佩佩就住在离公司不算太远的地方,每天骑着她那辆小巧的白色电动车上下班,风驰电掣,潇洒得很。
想到许佩佩曾一脸轻松地说:“为了节省通勤成本嘛!住得离公司近点,幸福感真的会飙升!我这小电驴,二十分钟稳稳到公司,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还不用跟人挤,多香!”
初宜晓立刻心动了。
她打开地图APP,仔细规划了一下从自己租住的小区到公司的路线。算上挤车和步行,地铁需要45分钟,而电动车……APP显示48分钟!几乎没差!
“佩佩姐!”第二天午休,初宜晓就凑到许佩佩工位边,眼睛亮晶晶的,“你那小电驴……好学吗?能教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