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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是一种习惯（第2页）

初宜晓不想再麻烦他。于是低着头，抱着包裹，加快脚步，想装作没看见，径直朝远处的公交车站走去。

刚走出几米，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腾出一只手摸出来，是个陌生号码，但似乎……有点眼熟？

“喂？哪位？”她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低的轻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是刘屿灿的声音，一句陈述句“你没有存我的电话。”

初宜晓：“……”

她瞬间僵住！脸“腾”地一下红了！尴尬得想原地消失！她赶紧把手机拿远一点，看着屏幕上那串数字——是了！是昨天刚见过的号码，她……她竟然忘了存！

“呃……对丶对不起刘总！我……我一忙就忘了！我这就存！马上存！”她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关系的。”刘屿灿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似乎根本没有起伏，“回头。”

“啊？”初宜晓下意识地回头。

只见那辆路虎里，刘屿灿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举着手机贴在耳边，正隔着几米的距离，目光沉静地望着她。那眼神，在午後稀薄的阳光下，带着一种穿透性的专注。

初宜晓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随即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了上来。他到底要干嘛？难道……他每次“顺路”都这麽“刚好”？

想到那个可能住在圆明园附近的“美女朋友”，想到自己只是他“日行一善”的无数对象之一，这份“体贴”反而让她觉得有些……困扰和不自在。

可……看着远处那漫长的丶需要等上几十分钟还不一定有座的公交站，再看看怀里沉甸甸丶散发着异味的包裹，感受着刺骨的寒风……

对温暖和舒适的渴望最终还是战胜了那点别扭的自尊和烦躁。她抱着包裹，低着头，快步走回路虎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因为身上带了工地的灰尘，所以只敢坐一点点位置，把包裹紧紧抱在怀里，尽量离那光洁的真皮座椅远一点。

“麻烦刘总了。”她低声道谢，心里默默想着：欠的人情越来越多了，得找机会报答才行。

车子啓动，驶离工地。车厢里再次陷入沉默，比来时更加凝滞。初宜晓抱着脏衣服包裹，像抱着一块烫手山芋，身体绷得笔直，目光茫然地看着窗外飞逝的枯黄景色，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那瓶阿司匹林和五千块钱。

刘屿灿似乎也察觉到了她异常低落的情绪和那份刻意的疏离。他沉默地开了一段，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了几下，似乎在斟酌着什麽。最终，他打破了沉默，声音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平稳：

“集团年度动员大会，下周就要开始集中筹备了。你被借调过去，梁月婷跟你说了吧？”

“嗯，梁总跟我说过了。”初宜晓连忙应声，打起精神。

“嗯。”刘屿灿目视前方，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提点，“这种大型活动，参与方多，环节复杂，集团总部和各子公司的人都会参与协调。人多的地方，事情就容易复杂。”

他顿了顿，侧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带着一种过来人的审慎：“合作的时候，多留个心眼。该确认的事情，务必确认清楚。该留痕的沟通记录丶邮件丶文件，一样都不能少。口头承诺，尤其是不在公开场合的，听听就好。记住，”他语气加重了几分，带着一种近乎告诫的意味，“学会保护自己。别被人当枪使，也别稀里糊涂背了锅。”

这番话说得语重心长，与他平日里清冷的形象有些不同。初宜晓听得心头一凛，她认真地点头，将这番话牢牢记在心里：“嗯！我记住了，谢谢您提醒！”

车子驶入熟悉的市区道路，方向果然是朝着学校。初宜晓看着窗外越来越熟悉的街景，心头那点被刻意压下的烦躁和疑惑，混合着对刘屿灿这番善意提醒的感激，以及对他反复“顺路”的费解，再次翻涌起来。

就在车子即将拐入通往学校南门的那条路时，初宜晓几乎是鬼使神差地丶未经大脑思考地，脱口问了一句：“您……今天晚上……也住在朋友家麽？”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住了！天啊！她在问什麽？！

她猛地转过头，看向刘屿灿。只见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似乎微微一顿，侧脸的线条在傍晚渐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他没有立刻回答，车厢里陷入一种微妙的丶带着一丝尴尬和探寻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