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妃大典
终于又恢复了安宁,可是论是谁都无法安然的再用膳,颜沁蕊边啜着茶边搭着话,“圣上想吃玫瑰糕吗?”
赵羽成擡眸,却不知要如何回应,却见她浅浅的笑了笑,“臣妾许是用惯了玫瑰糕,觉得桂花糕的滋味也比不得,现在就想吃。”
赵羽成微微挂起唇角,“好,朕也很想尝尝。”
颜沁蕊站起,却是走上台阶拉起赵羽成,“去御膳房吧,臣妾做给圣上吃。”
她突如其来的主动,竟然令他措手不及,赵羽成唯有跟在她身後,可这份感觉真好。
往後就是这样,他们手牵着手看着晨起看着日落,偶尔在湖中垂钓,春日去围猎,冬日便去水乡避寒。
这一生有她一人,便真的了无遗憾。
他果真做错了太多的事,错的害怕无法挽回,错的害怕她的心上早已丢了他的位置。从她十五岁起便呆在他身边,不知道为什麽会如此痴恋,许是一样的颠沛流离,许是一样的朝不保夕。
御膳房里,一笸箩一笸箩的晾晒着宫女采下的新鲜花瓣,满室的香气,令人沉醉迷惘。颜沁蕊把宫女和御厨都打发了出去,搭起了竈火,拉起风箱。
轰轰隆隆的的火声萦绕在耳畔,赵羽成挑了矮墩坐了,看着她忙碌的背身,竟是如此熟悉。那一年她才十六岁,那一年的青华山,他体验到了残酷和美好。
她在案上揉捏着面团,挽起的衣袖露出斑斑的伤痕,纵横交错他看着便一阵心痛。赵羽成不由的走上前,从身後环抱着她,颜沁蕊一怔,手上的面粉便沾在了额际上。
只听那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喃喃,“臭丫头,你的伤痛是朕的错,朕要用一辈子来弥补你。”
这样的话她以前好似也听过,一瞬的恍惚後她轻轻的躲闪着,可赵羽成并未松手,她笑着摸了摸他的脸颊,却是把面粉又沾到了他的身上,“圣上再不松手,这玫瑰糕可就要做失败了。”
“不,朕不放手,朕怕一放手,你便又溜掉了。”
颜沁蕊听闻,眸中蒙上一丝烟云,可赵羽成并未察觉,他继续说着,“沁蕊,今夜留在万明殿吧。”
颜沁蕊忽的一阵心悸,“圣上,臣妾的身子不方便。”
赵羽成没有言语,却是松开了她,颜沁蕊慌忙说道,“过两日便要举行受封典了,圣上再忍耐几日可好。”
他的吻落在她的额间,有些温热,有些绵柔。
“好,朕就等到那一天。”
玫瑰糕终是出了笼,她亲自喂他吃,香甜的气味在齿间萦绕,赵羽成从没有享受过如此的时光,他头一次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颜沁蕊从万明殿出来,已几近虚脱,她好久未下厨了,竟是如此的劳心劳力。她靠在辇上,随意的问着身侧的小太监,“皇後怎麽样了。”
“回贵妃娘娘,皇後一直病着,吃的用的都不好,身子也每况愈下。”
颜沁蕊思忖良久,却是没有说什麽,沈妍儿的情形不容乐观,可自己不会再起一丝的怜悯,这个世上对他人怜悯的人,终究会害了自己。
“嫂子?”
颜沁蕊一怔,不禁回头去看,辇旁错身而过的是呼伦明月,颜沁蕊赶忙下了辇。
她去了呼伦明月的宫殿,坐在花园里,两人默不作声,不知要说些什麽好,再次相见,竟会如此尴尬。
“我大哥可好……”
颜沁蕊不由的攥紧了双拳,“呼伦纪坠马了。”
呼伦明月脑中劈过一道闪电,她拽着颜沁蕊的臂膀无措的问着,“现……现在怎麽样了?!”
颜沁蕊摇摇头,“我也想知道,可是却出不去。”
呼伦明月揪扯着胸前的辫子,眸中噙着泪水,“怎麽会这样?狄梁为何会开战,原来不是还好好的吗?”
不知是如今的她参透了一切,还是呼伦明月太过于单纯,颜沁蕊不由的说道,“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嫂子?你真的不回狄国去了?你真的要成为皇贵妃吗?”
颜沁蕊望着璀璨的天际,只有一弯浅月,静静的挂在树梢,她倏地眼前一亮,挽起了唇角,“快看,是烟火!”
呼伦明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去看,那幽绿的火光在夜空散开,离得远听不到声响,只见一片绚烂,呼伦明月看呆了,她从石阶上站起,“嫂子……竟……竟然有烟火。”
颜沁蕊拉上呼伦明月的手,“明月,开心点儿。三日後,我邀你去水榭赏舞,那是春园舞姬如令跳的最後一场了,之後,她便会被放出宫。”
三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