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卷席而过,周泊野呼吸微滞。
这个意识错乱,这本《金丝雀》,他和江与夏说不出谁更入戏些。
他自己为自己编织了一个骗局。
“江与夏”,周泊野笑了声,很轻很轻道:“你有时候还真是让人恨得牙痒。”
江与夏被这地方搞得神经紧绷着,脑电波极其活跃,脑中无数曾经看过或听过的鬼故事这会纷至沓来,瞬间卫生间所有的物件都开始变得恐怖起来。
他只能想着,周泊野在外面周泊野在外面,还是有人的。
也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木门“吱呀”响了一声,是开门的声音。
开门?周泊野走了吗?
周泊野可能走了,这个想法让他瞬间发毛,他随手就拉了件衣服套上,逃似地跑了出去。
大树下,周泊野手中的烟燃着,那星点火光在黑暗中很明显,江与夏刚想开口叫他,就瞧见他微垂着眸,他无法感知到那是什么情感,但是莫名不想打扰他。
也就在这个时候周泊野看到了他。
看向他的眸中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江与夏握着门的手紧了紧,就好像在透过他看谁一般。
是佑佑吗?
江与夏唇下意识抿紧了些,他一直知道自己是替身,周泊野只是把那一份无处寄托的感情暂放在自己身上。
而自己要的也只是钱。
江与夏深吸一口气,才开了口:“你不是说你不走吗?”
“我不走。”
他听到周泊野这么说,可能是因为抽烟的缘故,他的嗓音好像哑了些。
江与夏怀疑地看着他,“真的?”
周泊野:“真的。”
“那好吧。”
江与夏再回到浴室,听着外面细小轻微的声音。这次想的东西不再是各种魑魅魍魉,脑海中来回闪现的都是那双微垂的眸子,以及微燃的烟。
他把淋浴开到最大,水砸在脸上,将许多不该有的念头压了下去。
就在他洗完的时候,偶然透过镜子瞧见了自己肩膀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江与夏侧着身子,这个疤便全然暴露在眼前,雪色细腻的皮肤上趴着这么一个疤,像只蜈蚣一样。
他有些疑惑,这次受伤好像没有伤到肩膀……
这个疤像是旧伤了,应该不是近期伤到的,但很奇怪的是不知为何他没有任何与此相关的记忆,难道是小时候?
可等他细细再去想的时候,脑子突然像被针刺了一下,剧痛感让他唇色一白,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而他没有抓住。
他绞劲脑汁想了半天,始终没有想出任何东西,也就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