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夏深吸一口气,他觉得得把之前的误会和周泊野解释清楚,“至于今天早上我跑出去……”
他话还没说完,周泊野就打断了他,“先别说了,我先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
这突然的打断仿佛是害怕他会说出什么自己不想听的东西来。
江与夏顿了下,他抬眸看向周泊野,有点不依不饶道:“阿野,我想先把这件事说清楚。”
周泊野皱了下眉,对上那双眸子他还是妥协了,“好,你说,我听。”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有些事情该发生的总是会发生的。
江与夏:“我醒来之后不是故意想要躲着你,上次你说从头来过,可是我连当初为什么分手都不明白,我怕、我怕会重蹈覆辙。”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你,所以我想先躲开你,去问问秦哥他知不知道当年的事情。”
“对于我们这段关系我已经习惯逃避了,对不起。”
江与夏说着顿了下,“我害怕会再伤害你一次。”
两年前的江与夏怎么也没想到会给现在留下一个这么大的烂摊子,想收拾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
周泊野手指抚过他的眼尾,江与夏有些不好意思地躲开了,他很白,皮肤又很薄,所以稍有一点红就很明显。比如现在,眼尾、鼻尖都红红的,看着好不可怜。
周泊野:“你刚开口的时候,我真怕你说秦知行,我怕你会说你认识秦知行比认识我还早,去找他又怎么了。”
他说着笑了声,伸手环上江与夏,将他抱紧了些,“没想到字字句句都是我。”
“江与夏,你真可爱。”
周泊野这种出奇的好哄反倒让江与夏有些不知所措了,他甚至想如果自己没来找他,可能他都能自己把自己哄好。
在江与夏看不见的地方周泊野笑意却并不明显,对比于江与夏害怕再伤害他一次,周泊野更害怕的是当年江与夏有什么必须离开他的理由,他却毫不知情。
一个人撑着该多辛苦。
他倒是宁愿是江与夏厌烦了他,单纯的一个分手而已。
他问道:“后来为什么选择回国?”
“因为我……”与夏身子僵了下,他又下意识想随意扯几句错开这个话题,但好在反应了过来,他微皱了下眉,开口道:“因为我想你了。”
他语气十分认真,他忘记那时候生什么病了,在医院住了好长一段时间,对周泊野的回忆像是突然涌入脑海中一样,每天脑海中就是他这个人,关于他的种种,那时候他真怕自己就那么疯在那了。
但他又清楚地记得两人分手了,这一点格外的清晰,就像脑子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你们分手了,别的一概都是模糊的。
江与夏有些难为情,声音越来越小,“可我们分手了,我不能去找你。我就坐在你公司对面的咖啡馆,以为能看见你,但一次都没看见你。”
后来他才知道那几天周泊野一直在国外,所以一次都没遇见。
周泊野:“在那等了几天?”
江与夏闷声道:“七天。”
“你真是……”
“后来咖啡店老板都认识我了,他还会……”
如此直白让周泊野完全招架不住了,他低头唇覆上江与夏的唇上,将他还没说完的话吞了下去。
这个吻温柔旖旎,可不知是谁的呼吸先变了,粗重的呼吸将节奏拉起,唇舌的追逐,两人都在拼命汲取,像是想将这两年的爱意全部宣泄。
直到门被敲响,是林彦,“里面两位,烂摊子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人送医院去了,我回家补觉了。”
就在以为他离开了的时候,林彦又返了回来,“周泊野你丫再这么早给我打电话叫我过来看你们俩,我们就绝交!”
语气之决绝,让人不敢不信。
江与夏喘着粗气,他额头抵在周泊野胸膛上,听到林彦的话脸烫得不像样。
周泊野手摩挲着他的后脖,唇慢慢勾起,笑了,雨过天晴。
两人也没呆多久,周泊野喝了酒,让司机来接他们。
去医院的途中,江与夏从口袋里把那块玉石掏了出来,放在掌心递到周泊野眼前,“我今天刚拿回来的。”
周泊野看了一眼,略带些嫌弃道:“刚拿回来就受伤,保屁平安。我们换一块戴,这块扔了。”
说着作势要去拿那块玉佩,江与夏忙收了回去,一双猫眼警惕地盯着周泊野。
周泊野瞧他那样,低低笑了几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开玩笑的。”
他把玉佩给江与夏戴到脖子上,手指挑了挑那根细绳,“这绳子都褪色了,明天给你换根链子,要不给你改成手链吧?”
江与夏想着拍戏项链的确不方便,手链如果穿长袖的话还是可以的,于是应了下来,认真道:“好,不过链子不要太粗,太粗的不好看。”
周泊野突然低头在他唇上轻啄了下。
江与夏眼睛睁大了些,唇上还残留着丝热度,周泊野唇角笑意散漫,一双桃花眼潋滟非常,和第一次在酒吧见到的他很像。
成熟之后的周泊野,格外的有魅力。
江与夏脸瞬间爆红,这样的周泊野他有点招架不住,忙撤开目光往窗外看去。
车子开得很平稳,周泊野揽过他,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要不要睡一会?”
江与夏其实不困,但还是闭上了眼,不一会感觉到身上多了件衣服,他吸了下鼻子,是周泊野的味道。慢慢地还真的困了,意识慢慢淡去,半梦半醒间,他想,他这算是和周泊野复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