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她记不太清了,她只意识到那些充满淫虐的笑声在光芒出现后的瞬间变为惊恐的嚎叫。
等她的意识重新将世界凝聚成实体后,她看到自己的面前坐着一个白袍白衫的中年男子。
“不要怕,你已经安全了。”男子和蔼地道,声音很轻,仿佛她是团一吹就散的蒲公英一样。
她足足花了十余息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某种对她身体的贪求和命令。
她茫然地看了看周围,白色的营帐被阳光染成暖洋洋的黄色,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些书籍和笔墨纸砚。
不远处的小药锅咕嘟咕嘟,苦香苦香的味道飘进她的鼻孔,与曾被塞入口中的甜腻到恶心的药丸完全不是一个味道。
她低下头,看到自己身上披着一身白布,自己的手搭在桌子上,缠着一圈丝线,而那中年男子两指捻着另一端,仔细感应着丝线上的脉动。
“张开嘴。”男子温和地道。
她将嘴张到足以容纳一根肉棒的程度,又贴心地吐出舌头,口中散着精液的臭味。
男子探身看了看她的舌头,又坐了回去,让她合上嘴,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你……”她对自己嘶哑的声音感到陌生,更惊讶于自己还能说话,“不肏我吗?……”
男子抬起头看着她,积蓄的墨水从笔尖滴落,在纸上留下一个墨点。
男子的眼中充满了一种她当时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似是愤怒,似是哀伤,又有一种她几乎不曾见过的悲悯。
“我说过了,你已经安全了,你不需要再做那些事了。”男子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安慰道。
“李大人。”这时,身后的挂帘被掀开,一个身穿甲胄的高大士兵走了进来,他的怀里抱着一团用白布裹着的东西,正在轻轻蠕动。
士兵掀开白布,她看到里面是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只是那孩子的胸口一马平川,却是有着两条像蜈蚣般的丑陋疤痕,而她的四肢更是不翼而飞,肩头和胯部只留下可怖的疤痕和缝合血肉的痕迹。
见怀中的女孩竟是这般惨状,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士兵也不禁红了眼睛“李大人,你可能要先看看这一个……”
她面前的李大人点了点头,指了指她,道“先等一下,她马上就好了。”随后他飞快地在纸上写了些东西,然后抬头问道“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吗?”
“槿萍。”两年后,李大人才在一处窑子中,知道少女的名字。
“槿萍,你为什么在这里?”李大人皱着眉头,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槿萍坐在几尺见方的土窑中,屋里点着红粉蜡烛,散着甜腻刺鼻的香味,用来压制着墙角便桶散的臭味,也照亮了这个半埋在地下的窑洞中。
屋里没什么家具,只是在土炕上铺了一层被褥而已。
槿萍披着一身薄薄的玫红纱衣,将她那细枝结硕果的身体衬托得更加诱人。
此刻她捧着一个小铜镜,用廉价的脂粉打扮着自己。
她看了看李大人,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那般风情就是王都里最出名的妓女都逊色百倍。
可李大人却是能看出,她眼中的麻木相比当初将她从魔道的淫窟中救出时不仅没有减弱,反而愈深沉。
“当然是讨生活啊。”槿萍无所谓地笑笑,眉眼间有一种狐狸般的妖媚,也有着脂粉难以掩饰的憔悴。
“朝廷当初应该有给你们拨一些银子送你们回家吧?”李大人道。
“家……”槿萍无所谓地耸耸肩,“奴家的家就在这里啊。”
“不,我是说你出生的地方,还有你的父母……”
“那些我都记不清了。”槿萍笑了笑,“既然四处无家,奴家便四海为家。这里的妈妈还给我取了个槿萍的名字,好听吗?”
“槿萍……你……为什么还在做这种事?”李大人一开口便后悔了。
“因为奴家只会做这种事啊。”槿萍道。
李大人无言。
每年都会有魔道淫修出现,每年都会有女子被抓入他们的淫窟,也每年都会有淫修被正法,每年都有女子从淫窟中被解救。
其中一些被毒害不深的会被送回家乡,但还有更多由于身心所受到的摧残,已经无法回归正常人的生活,而主动或被动地“重操旧业”,重新张开双腿,干着她们最讨厌但是又不得不做的事。
甚至会有些女子无法适应这个要为生计拼命挣扎的社会,而重新回到魔窟,彻底沦为摇臀晃奶,除了被肏什么也不想的母肉。
“只不过奴家的下面已经被玩烂了,没有地方要奴家,连壁洞都不配进,只能做最低等的婊子呢。”槿萍笑嘻嘻地掀开纱衣,分开瘦得皮包骨的双腿,露出黑乎乎的下体,两瓣乌黑肥厚的阴唇耷拉下来,看着畸形而令人作呕。
而从中散的恶臭更是让李大人胃中翻江倒海,连屋中的刺鼻香味都遮盖不住。
“用嘴两个子儿,屁眼一个子儿,奶炮五个子儿,射到满意为止。烂屄免费,不过太松了只能用拳头哦。”槿萍一手揉搓着相比瘦削到弱不禁风的身体巨大到畸形的肥硕奶子,将勃起到手指般大小的乳头送入口中吮吸泌出的乳汁,一手则捻住乌黑油亮的阴唇,将其拉开,展示着两个唇瓣间拉成丝的恶臭淫浆,熟练地兜售着自己。
李大人望着那熟练地露出一脸媚笑的少女,鼻子忽然抽动一下,惊讶道“这股味道是……淫毒?”
“您是说奴家下面的臭味吗?或许是吧,毕竟那些客人虽然一开始还很嫌弃那股味道,但是很快就会变得非常热情,也很粗暴地使用奴家的身子。”槿萍不以为意地说道,手上却是下意识地抚摸着身体,李大人这才意识到,她手指抚过的地方总是有些细小的伤痕和淤青,有些是新添的,有些则已经快要消退了,只留下血痂掉落后新生的白嫩肌肤。
李大人看着这个淡然或者说麻木的少女,忍不住问道“槿萍,你愿意和我走吗?”
“什么?”槿萍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本以为面前的男人会看在有过一面之缘的份上好好地光临一番。
“我在城南有一个小宅子,你可以一直住在那里,我给你的钱足够你花一辈子。”李大人继续说道。
“奴家是无所谓啦。”槿萍不在意地耸耸肩,好像自己的去留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只不过……”她忽然问道“为什么会是我?”
槿萍只是缺乏在社会上生存所必须的技能,但她并不傻,且不提自己在淫修的洞窟里做淫奴的经历,就单说现在,和自己一样坐着最低贱的婊子的女人在这处烟柳花巷中大有人在,为什么这个李大人偏偏选择了自己?
“如果你要问的话……”李大人挠了挠头,其实说实话,他也真的想不出什么理由来,她是万千被淫修荼毒的女人中的一个,既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为什么他会在见到她的时候会生出这般的冲动?
明明还有比她更加悲惨的女人……
“可能是因为我恰好看到了你吧。”思索了一下,李大人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