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什麽都不做就行了。”尚希安顿好了自己,对着闻肆觉下达指令,“只要你表现得跟闻景玉兄弟情深,他自然就没事了。”
“嗯……”闻肆低低地笑了一声,“景玉可不想和我演什麽兄弟情深的戏码,你确定要我这样做吗?”
尚希不明所以:“兄弟之间有什麽不能的,你回闻家吃个饭,在饭桌上和闻景玉说几句话显得你们关系不错,他自然就不用出国了。”
她都把话说得如此明白了,闻肆觉应该听懂了吧?
这是尚希第一次主动向他索求,即使他真的很不想让闻景玉继续在她面前刷存在感,但话说到这份上了,他真的很难狠下心拒绝她。
“好,”闻肆觉瞟了眼日程表,“闻家明天在老宅会有家宴,你要来吗?”
闻静向来不管闻肆觉的动向,他回不回家全凭自己的意愿,这种家宴是各方攀比叙旧的场合,并不适合他。
如果尚希没有打今天这个电话,明天的家宴他是肯定会缺席的。
尚希奇怪道:“你们家的饭局我去干什麽?”
“你可以来监督我完成你布置的任务。”闻肆觉诚恳地建议道,“母亲也很想念你,你去了,她一定很高兴。”
谁知尚希十分冷漠:“不。”
若是以前尚希对于他的说辞还会看情况相信几分,毕竟她真的很久没有去探望闻静了,可现在……
这家夥简直无时无刻不在创造见面的机会,实在是居心不良!
听到她拒绝,闻肆觉也不气馁,又说道:“家宴人多,你不喜欢很正常,不过再过两个月就是闻总的生日了,到时候你总要去吧?”
“……看情况,”尚希艰难地保持着自己的底线,“我有自己的安排。”
闻肆觉也没逼得太紧,好不容易能来找他说出诉求,他可不能把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推回去。
“好,那就这样,晚饭你想吃什麽?”闻肆觉拿起一边的文件,无意识地翻看着。
尚希不知道话题怎麽就跳转到了晚饭上面,她擡头看了看客厅的方向,保姆还没来,应该还在路上。
“不知道,现在没什麽胃口。”尚希搓弄着美甲上的珍珠钻石。
闻肆觉立刻说道:“那我去接你?上次你说很不错的那家……”
“不要,”尚希飞快地打断他,“我很累,今天不想再出门了。”
闻肆觉的方案多得像是专门写出来的策划方案,一套被否了还有下一套:“那我让人送到你家,用不了多长时间。”
尚希坐直了身体:“我说不要,你听不懂吗?”
她语气急促,显然已经耐心告捷,闻肆觉连忙自我否认:“对不起,我怕你不吃晚饭,脚伤需要补充营养才能尽快痊愈。”
尚希听到他的道歉,又是胸口一窒。
不知道为什麽,最近闻肆觉口中道歉的次数呈指数型上升,以前那个处处跟她作对的男人去哪了?
闻肆觉揣摩着她的心意,忍不住又叮嘱了一句:“那你一定要记得吃饭,不能随便吃点水果对付。”
尚希应了两声,直接挂断了电话,没再给他唠叨的机会。
闻肆觉不仅是道歉的次数变多了,就连说话的词量也跟着变多了,以前他可不会在一件小事上费这麽多口舌。
尚希摸了摸下巴,难道说男人的岁数上来之後性格也跟着变软了?
尚希甩了甩头,将种种奇怪的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努力不再去想他。
恰好姜姨已经来了,正走进厨房张罗晚餐,尚希踮着脚去了厨房,巴巴地问:“晚上能不能烧点清淡的,最近没什麽胃口。”
姜姨转过头,看到尚希露了小半张脸,一双美眸长睫如鸦羽,张了张口,脑子有些空白。
这小姑娘长得是真好看,这是姜姨来的第一天就産生的念头,现在这层认知愈发深刻。
“我在门口看到了外卖袋子,不是你点的吗?”姜姨递给她一只保温袋,尚希狐疑地打开。
里面是一碗杨枝甘露,温度正好,不凉不热,是她最喜欢的那家甜品店做的,这家店每次都限量,十分难抢。
旁边还有张备注纸条:生理期,勿贪凉。
尚希:“……”果然。
每次闻肆觉询问她的意见的时候,其实事情已经做了,只是象征性地在她面前再走一遍流程。
尚希磨了磨牙,刚消下去的火气又泛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