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热美式,打包。”
“好的,稍等,马上就好。”
陈琛利落地应了一声,在咖啡机上熟练操作着。
研磨豆子的嗡鸣声响起,浓郁的咖啡香气随之弥漫开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屿岸”洁净的落地窗,洒在浅木色的地板上,映出一片暖融融的光晕。
时间距那场酣畅淋漓的“三人行”之后,已是第七天。
这七天,生活大抵是回归了原有的轨道,平静得甚至有些过分。
南桥村依旧笼罩在江南特有的湿润空气里,白墙黑瓦,小桥流水,日子慢得像一拖长了调子的田园诗。
直到此刻,陈琛都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
不仅仅是头顶伤口愈合带来的轻松,更是一种从内而外的通透感。
那块显示身体状况的手表,数值一直稳定在高位,再没有出现过令他心惊肉跳的波动。
仿佛那一晚彻底释放了积压的所有阴郁和病毒带来的焦躁,连带着江南这湿漉漉的天气,在他眼里都变得明媚可爱起来。
是以这段时间,徐经业依然住在隔壁的o2号房,偶尔能听见他清晨出门动出租车,或者深夜归来的脚步声,三人彼此间也会互相到访,喝上几杯小酒,吃上几口小菜,聊上一些闲嗑,但再未进行“亲密沟通”。
对此,徐经业没有任何不满,生活平静持续着。
“您的美式,小心烫。”
陈琛将打包好的咖啡递给客人,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
客人是个熟面孔,附近公司的年轻白领,接过咖啡,也笑着寒暄“陈老板今天气色真好啊,看来恢复得不错。”
“是啊,托您的福,好多了。”陈琛点点头,心情颇佳地闲聊了两句,“这几天天气不错,生意都感觉好了些。”
正说着,咖啡馆的门被推开,风铃出清脆的叮咚声。
一道窈窕的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瞬间吸引了店内零星几位客人的视线。
是朱怡。
她今天穿着一件月白色底印着淡青色细碎花样的改良旗袍。
旗袍面料是柔软的棉绸,贴身而不紧绷,完美地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
立领紧扣着她修长白皙的脖颈,衬得那张标准的瓜子脸愈小巧精致。
旗袍的袖长及肘,露出两截嫩藕似的小臂,手腕上戴着一只成色极好的翡翠镯子,更添几分温润。
墨色的长在脑后松松地挽了一个髻,用一根简单的玉簪固定,几缕不听话的丝垂在颊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她刚从外面回来,眉眼依旧如画,只是眼波流转间,少了几分往日的轻愁,多了些许明媚光泽。
步履行走间,旗袍的开衩处,偶尔闪现一截白皙笔直的小腿。
她身后跟着一个穿着快递公司制服的年轻小伙,手里抱着一个大摞纸箱,看着颇为沉重。
“阿晨,”朱怡开口,声音轻柔悦耳,“订的豆子和一些耗材到了,你来看看,核对一下单子。”
她侧过身,让快递员将纸箱放在门口不碍事的空地上。
陈琛迎上前,先对快递员道了谢,然后便和朱怡一起动手,将门口那摞纸箱一一搬往咖啡馆位于一层角落的小仓库。
“这箱是意式拼配豆,小心点,有点沉。”朱怡轻声提醒,她微微弯腰抱起一个较小的纸箱,旗袍的腰线随之收紧。
陈琛“嗯”了一声,轻松扛起那个最重的箱子。
刚将最后一只纸箱在仓库角落码放整齐,直起腰,便看到陈煜和苏沁相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苏沁换了一条藕荷色的连衣裙,衬得肌肤愈白皙,陈煜则依旧是那副斯文沉稳的模样。
“陈先生,陈太太,早。”朱怡脸上立刻浮现出温婉的笑容,迎了上去,“正好新到的豆子,要不要尝尝我们新到的耶加雪菲?果香很特别。”
苏沁眼睛一亮,笑着挽住朱怡的手臂“那太好了,正想下来找杯咖啡提神呢。朱怡姐你今天这身旗袍真好看,像画里走出来的人似的。”
陈煜也微笑着点头“麻烦老板娘了。”
“不麻烦,你们先坐。”朱怡引着他们在靠窗的一张桌子旁坐下,那里阳光正好,能看见窗外石板路上偶尔走过的行人。
她转身走向吧台,步履轻盈,月白色的旗袍下摆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仿佛水波涟漪。
陈琛则走到吧台后,开始熟练地准备手冲咖啡。
研磨声响起,新鲜的咖啡粉散出浓郁而独特的果酸气息。
朱怡在一旁准备好分享壶和温好的咖啡杯,动作优雅流畅。
很快,两杯清澈透亮的耶加雪菲端到了陈煜夫妇面前。
“请慢用。”朱怡微笑着,站在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