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清:完蛋,开虐
君乐再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洞府外的林中。
断成两截的霜华也在身边,他猛然起身,细细查看身上发现没有伤口,想到那鲛人所说邪种的事,君乐眼底一片黑沉,脑海中似乎有东西要冲破禁锢。
脸上血色褪尽,脚步也沉重无比,他一步步向洞府走去。
不远处罗凝玉正在采集一些常见的药材用于制药,看见他起身招呼:“师兄回来了。”
君乐恍若未闻,她立即发现不对。
“师兄脸色怎麽这般苍白?是去了哪里受伤了吗?”罗凝玉朝他手上一瞧,冷汗都冒出来:“霜华剑怎麽会断了……”
眼前人一言不发向前走去,罗凝玉快他一步找到穆承岳。
“剑尊,师兄出事了!”
穆承岳眼神一凝,出了房间就见君乐拿着断剑,面无血色,神情愤怒又惶恐,攥紧了拳头站在洞府外。
剑尊连忙探出神识要查看他的情况,却不想刚进入君乐识海就被弹出。
这是他第一次被君乐抗拒,穆承岳也意识到大事不妙。
君乐一字一句问他:“师尊,仙柱在哪?”
穆承岳沉声开口:“乐乐,发生何事了?你怎知秘境仙柱——”
“明越,回答我。”君乐目光犀利,打断他的话。
剑尊手中捏诀,面上沉稳道:“仙柱便是我们所在山峰。乐乐你不要激动,先和我说发生了什麽好吗?”
“仙柱在这里,所以一定是坠天湖,一定就是……”君乐听到後却神情恍惚暗自呢喃,转身就要离开。
从他口中听到坠天湖,联想到前几日君乐有意无意的话,穆承岳伸手甩出定身咒把人定住,上前将他拥入怀中。
君乐挣扎着要冲破法术,原本苍白的脸色升起不正常的潮红。
“乐乐,不要冲动,究竟出了何事先同我说,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好吗?”
闻言君乐不再动作,眼神带着悲伤质问他:“怎麽解决?穆承岳,你告诉我,你想如何解决掉我这个邪种!”
犹如当头棒喝敲在其馀二人头上。罗凝玉惊呼出声,穆承岳也是瞳孔骤缩,呼吸一滞。
他定下心神,当务之急是要稳住君乐,“乐乐,你听我说,这些事不知你从何得知,可都是假的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君乐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我早就发现你们不对劲了,处处拘束我不让我出门,让我喝那些稀奇古怪的药,还在我体内下禁术封印,篡改我的记忆,你说这与我无关?”
“原本我只以为我是什麽邪修的後代,我的过去很是不堪才让你们防备,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我竟然会是这样恐怖的身份……”
君乐眼泪不断,仰头在他怀里低声啜泣。
穆承岳蹲下身护着他头颅,大手不断抚摸他的後背:“不是的,你不是什麽坏人,乐乐听到的都是假的,旁人都在骗你,这麽多年我们还不了解你吗?”
“明明是你在骗我,明越,我那麽信你爱你,你却隐瞒我这一切,分明是在防备我,怕我得知真相,你早就准备要杀我是不是?”君乐一口咬在他脖子上,声音嘶哑。
若说身边人都是真心信任,君乐也甘愿被困;可他的身份如此令人忌惮,他开始怀疑周围人的好是装出来的,穆承岳对他的爱也是假的,就为了能有一日将他斩杀。
君乐害怕自己的真心被辜负,害怕从一开始到现在,宗门长辈的关怀带着敌意,和穆承岳之间的感情建立于刀剑之尖。
穆承岳紧紧皱眉厉声制止他:“说什麽胡话!我早说过不要提什麽死不死的。”
他的语气严厉,心底却泛起担忧和一丝惊乱。
君乐如今只发现自己身份的秘密,那些记忆还未冲破封印;只要将他哄好,即便得知邪种的身份又如何?他还是可以安安稳稳的活下去,快快乐乐的活下去。
不知剑尊还瞒着更大的秘密,君乐泪流不止,眼泪模糊视线,呼吸都一抽一抽的:“那你要我怎麽办?我不敢信,我害怕你又骗我,穆承岳,我不敢信你啊……”
穆承岳心疼至极,不顾罗凝玉在场,偏头在他脸上亲吻,一点一点吻去要将人灼伤的眼泪,道:“我怎麽会骗你?我只是担心你控制不住自己,会伤害自己。”
他吻住君乐的双唇,厮磨许久後道:“乐乐,难道我的真心你感受不到?你师叔同门对你的关怀你也不在乎吗?”
方才君乐说出实情後,被打个措手不及的罗凝玉,此刻心急如焚,就怕君乐悲痛之下会做出不可挽回的事,听到这话也带着哭腔点头:“是啊师兄,大家都很关心你在乎你,我们都是真心喜欢你的,怎麽会伤害你呢?”
看出她眼底的焦急担忧,君乐抽噎不断。
“……可你们这般欺瞒,难道我不会伤心难过吗?”
难怪那些同门师兄弟鲜少同自己亲近,他从前还真信了剑尊的话以为原因出在剑尊身上。现在想来怕是担心不小心说出实情,也一直在防备此事。
可若说出真相他不会如何的,也会乖乖呆在宗门一步不出。
如此处处提防,甚至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才更令人难受。这样他又如何敢信他们?
穆承岳擦去他的眼泪低声哄着:“我们只是怕你承受不住,若你失控会伤到自己,乐乐别再哭了,你再哭我心都要一起碎了。”
定身咒突然震破,一眨眼君乐就踉跄着站在远处。
“我不信,你能瞒我一次还能骗我更多,我的记忆也被篡改,我不信只有这些事!”
他转身奔走,穆承岳表情徒然失控,不禁呼喊:“乐乐回来!”
见此情形罗凝玉也後知後觉,之前燕苍说的那些一定还有隐瞒。
灵羽在後背展开,穆承岳疾速去追,罗凝玉也定神跟上。
可不知什麽力量缠绕在君乐周围,令他难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