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乐看见他就想到之前被打的疼痛,身体开始颤抖,不断往角落瑟缩。
灼荣见此嗤笑:“哼!小小邪物敢直呼剑尊名讳?”
他一步步上前,藐视地上的人:“你不过是个邪种,剑尊竟然愿意放过你,这天下邪祟作恶多端就应该直接消灭!”
他伸手,君乐被直接揪住衣领,灼荣眼神一凛,勃然大怒:“你这小贼!竟敢偷学术法!果然邪物就是邪物!断然留不得!”
大手直接一拉,君乐被扯着往前走,却站不稳几步就要倒下,灼荣干脆用灵力绑住他牵着。
“你这邪物,偷学我门术法还有脸待在含清殿?剑尊实在大意竟然没发现!”灼荣声音如魔音入耳:“我要将你关进地牢,让你永不见天日!”
君乐挣扎不断,闻言更是颤抖不止。他不断往後退,大喊:“不要!你放开我!我没有偷学,剑尊他知道的!你放开我!救命啊!求求来人救救我啊!”
“无耻邪物还敢信口雌黄!”灼荣一把掐住他脖子,原本苍白的脸色瞬间涨红,君乐像离水的鱼,挣扎间就要失去意识。
含清殿一声啸鸣,天道威压直接将灼荣击飞。
君乐被丢在地上,身上束缚散去,他捂着脖子不断咳嗽,摇摇晃晃起身半点不敢多待,慌不择路冲出去。
怎麽也没想到含清剑竟然会阻拦自己,灼荣嘴角流血面容狰狞,见人跑掉果断去追。
出了那座宫殿,只见这半山都是云雾,君乐也来不及害怕,随便找了方向就跑,那些比人还高的杂草树枝打在他脸上,刮出数道血痕,君乐好似感觉不到,只有拼命向前奔跑。
他脚下一个趔踀,往下面滚了十来圈才昏着头停下,即便如此也不敢喘息,硬撑着身体爬起来,眼泪蓄在眼眶不敢落下,一股脑往前走。
君乐如今只是个凡人,身上的灵气也微不可闻,邪气更是半点也无,灼荣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方位,才给了他逃跑的时间。
又是腿软摔倒,君乐用所剩无几的力气站起来,胸膛剧烈起伏,却听见前方有人说话。
“大师兄怎麽又上来了?虽说剑尊这会在正殿议事,含清殿也不会出事的。”是流醉在说话。
兰望星也在,只听他说:“我见灼荣师叔往这走,怕他伤害到那孩子。师叔的脾性你也知道,向来容不得半点邪佞,若那孩子出事怎麽办?”
两人还说着,转角就见君乐狼狈不堪出现在眼前,一双大眼睛满是害怕惶恐,看见他们甚至还往後缩。
“不要,不要杀我!”君乐以为他们也是来杀自己的,拐着腿往後退。
见此情景兰望星瞬间明白来龙去脉,脸上也不免带着怒火,流醉已经上前去拉住君乐安慰:“不要怕不要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究竟是怎麽了。”
他一脸尘土和擦出来的血渍,头发也满是灰,更别说身上的泥泞,倒真比山下城镇的乞丐还惨。
身後灼荣的声音传来:“无耻邪种!还敢逃跑,快出来受死!”
三人听到脸色剧变,君乐直接跪在地上,扯着流醉的衣角低声哀求:“仙人放过我吧,求求你们放我走吧,我只想回家不会干坏事的!我发誓!我发誓老老实实做个凡人,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他已经哽咽,惊吓中眼泪滚落,只顾着求饶。
流醉眼疾手快布下识音阵,拿出一件斗篷捏诀给君乐穿上,挣脱出双腿压低声音:“不要说话不要动。”
说罢调整好表情,和兰望星对视一眼往前方奔去。
不多时便传来二人的声音。
流醉:“师叔这是怎麽了?生这麽大气?”
灼荣怒气冲冲道:“那邪种打伤我跑了!当初就不该留在他,直接杀了了事,偏剑尊不肯!”
兰望星说:“师叔莫恼,我们上来时没见到他人,应该往那边去了,去那边看看吧。”
“好,你们也到处找找,别让他躲过去。”
又是一阵脚步声,君乐缩在斗篷大气不敢出,脑中天旋地转,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被人抱起。
他吓得大叫,声音嘶哑不已,疯了一样挣扎。
“放开我!放开我!救命丶救救我啊!”
兰丶流二人听见呼喊,脸色一变连忙跑过来瞧,君乐被穆承岳紧紧抱着,表情惊慌,眼睛瞪大都要从眼眶中跳出来。
“剑尊且慢!”流醉出声制止,兰望星上前快速道:“剑尊离开含清殿灼荣师叔就上去了,上次他打伤这孩子,我怕出事也跟上来,一来便瞧他在逃跑,师叔也在追。”
流醉也顾不得身份,着急道:“他一身伤,再怎麽说也是凡人,若不是被师叔恐吓也不会跑,剑尊饶了他吧。”
穆承岳牢牢禁锢着怀里的少年,青色灵光覆盖上去,君乐慢慢镇静下来,人还是挣扎着,眼神流露的害怕瞧得流醉皱眉。
“含清威压显现,本座感知到方才回来。”灵力散去,君乐脸上的伤也消失,穆承岳放下他缓缓说道。
兰望星:“师叔说这孩子打伤他,弟子只觉有异,怕并非师叔所言。”
“非此子所为,乃灼荣出手所致。”穆承岳眼神寒冷无比,声音也可怖起来:“灼荣忤逆天道,以下犯上。告诉鼎岩,罚他三十碎骨鞭,天罡崖思过半年,长个记性。”
兰望星背後一冷,牙齿都有些抖。三十碎骨鞭,一鞭子都能抽得人骨头裂开,刑罚如此,师叔当真触及剑尊底线了。
流醉更是低着头气都不敢出,就怕惹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