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清:乐好吓剑(继续愧疚哭)
对于君乐成为剑尊座下弟子的事,方寸山衆人虽不太理解剑尊用意,倒也不敢质疑。
而穆承岳因为受伤,回来没多久就闭关,君乐也跟着那些弟子一起修炼。
他的体质让他成长速度比天才还快,一路神速晋级,掌门和长老虽然担心他控制不住被压制的邪气,倒也没有和灼荣那般如临大敌。
同门弟子不知情的也不怎麽排斥君乐,除了灼荣。
这位疾恶如仇一直不喜欢君乐的流火真人,总会趁弟子外出历练的时候给君乐一些难度较大的任务,没有完成也不顾忌剑尊,惩罚还挺严厉。
可君乐害怕他不敢不听,每次都咬牙坚持。
然而穆承岳以忘情咒封印他的记忆却总有意外到来的时候。
因为灼荣不喜欢君乐,座下弟子也不太欢迎他。在君乐入方寸山一年後,灼荣的一位弟子看不惯他,找上门下了战书。
那弟子和灼荣待久了脾气也怪,仗着剑尊不管师尊纵容,招呼都不打,一招将君乐打得退後几步,眼神不屑:“就这样还好意思说是剑尊弟子?”
君乐不知道他为什麽要动手,二师姐燕苍在一旁怒斥那弟子:“鸿尧,不得对同门出手,你忘记门规了?”
鸿尧哼笑:“师姐干嘛护着他,来历不明的一个人,有什麽资格破例入剑尊门下?我也给他下战帖,如此也只是切磋罢了。”
燕苍还想说,流醉拦着她:“师姐,再说怕是要引起衆怒。”
那些不知情的弟子其实都很不服气,凭什麽剑尊要收这样一个人,君乐除了修炼速度快也没有特殊之处。
而流醉因为兰望星的死和君乐有关,虽不恨他却也有些怨,怨自己当初为何不拦着,怨剑尊为何不公布真相护着君乐。
燕苍也知道仅仅是剑尊破例收徒的事便让君乐深陷衆议,掌门再如何交待看好人,她也平复不了弟子们的气忿情绪。
好在此时也就几位长老亲传弟子和排名弟子在,届时让君乐认输也大碍。
见无人再拦,鸿尧一把山水锏对准君乐:“师弟,准备好了吗?”
君乐知道迟早会有这一遭,稳住身形打起十二分精神,也握着剑说:“准备好了,师兄,请赐教。”
哪怕他如今只有筑基修为,面对金丹无力反抗,但他除了迎面对抗别无办法,大不了认输,君乐还如此安慰自己。
谁知道二人来来往往十几招过去,君乐几乎都在挨打,躲都来不及,鸿尧学了他师尊的脾性,打斗时混身戾气,眼见君乐就要被打出事,燕苍直接将人拦下。
“够了鸿尧!你要将他打出毛病是不是?”她挡下山水锏,皱着眉说。
鸿尧一脸不服:“谁知道他这麽弱?剑尊当年筑基直接越级挑战金丹修士,他接不住招也只能挨打!”
流醉也听不下去了,过去就要扶君乐:“你几岁他几岁?他不过入道一年,你凭资历欺负小孩子要不要脸?”
鸿尧脸色涨红,怒意勃发,一道灵光飞过去,君乐闪身要躲,胸口衣领被划开,沧海玉扣掉落在地,直接碎成几块。
见人反逆如此还偷袭,流醉召出剑,剑柄直接对着鸿尧脑门重重一敲。
“同门严禁互相残杀!鸿尧,你找死吗?”
鸿尧也回过神,背後冷汗冒出,定睛一看却大呼:“你们丶你们快看他!”
流醉回头,才发现君乐浑身散发灰色邪雾,睁大眼睛像是被什麽吓到,瞳孔变成红色连连往後退。
鸿尧还在喊:“他是邪物!我就说怎麽看他不顺眼,原来他是该死的邪物!”
燕苍一巴掌把人拍倒在地,对流醉说:“快去请掌门。”
流醉一走,君乐跪倒在地,浑身颤抖,泪水不断滚落。那些邪物形成屏障让人不能靠近,却没有伤害别人,反而化为罡风一下下割开他的衣服,在他的身上落下无数伤痕。
君乐很快变成血人,衣裳破烂不堪,那些伤口缓缓自愈,他声音撕心裂肺,听得人心惊。
他想起家人惨死,想起好友和村民那些惨状,想起大喜那日满目红色,想起那一句“你这个罪魁祸手”。
皮肤上的伤口愈合,君乐伏在地上嘶嚎,他用力撕扯头发,硬生生将皮肉也扯下,还感觉不到痛一样去拉扯耳朵,就是对他看不顺眼的鸿尧也傻眼。
掌门还没有过来,灼荣却顺着邪气过来查看。
见到君乐这幅模样也不禁愣住,还以为是被反噬,问弟子也不知情。
君乐还在哭泣,他叫喊着:“爹,阿娘,哥哥……”耳朵已经裂开,眼看就要撕下来,灼荣出手就要去拦,却被邪雾挡住。
君乐放开耳朵,尖锐的指甲抠弄眼珠,燕苍捂着嘴惊呼,眼睁睁看着他将眼皮扯下。
“救救我……阿娘,你救救我……”少年淌下血泪,罡风挑断他的脚筋,还硬生生将他的皮肉撕下一块
“师叔快救救他。”燕苍着急不已,灼荣也惊愕:“不行,那些邪气拦着,我过不去。”
君乐脑海中都是那些飞散的身躯,发现伤口会愈合,他自暴自弃,不断折磨自己,想经历亲人的痛来缓解心中痛苦。
掌门已经和流醉赶过来,谁料流醉一来就惊呼:“我的剑!”
她的本命剑被邪气夺走,君乐高高仰首,对着喉咙狠狠划开,鲜血不断涌出,衆人被这一幕惊得往後退。
君乐对自己太狠,他甚至还要控制流醉的剑去划自己的眼睛。
鲜血浸染了身下草地,邪气将他的手筋也挑断,掌门惊骇,立刻飞出缚灵咒要控制住他。
邪气将衆人弹开,君乐脖子上的伤口也渐渐愈合,他哭喊着求饶:“救救我……阿娘救救我啊,求求你们杀了我,救救我吧!”
流醉的剑被他握住,猛地刺入心口,双手握着剑身用力转动,只是看着就让人觉得疼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