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之冷冷挑唇,看着门缝里alpha晦暗不明的半张脸,心情微妙地因为那句中道崩殂的“让你们滚”而好了一点。
封闻状态不正常,谢知之知道。从门缝里滚出来的薄荷味浓度高到他这个beta都能轻而易举地识别。
但他余怒未消,很有坏心眼,明知道对方的意思还是凉凉地撂下一句“我滚”,转身就走。
玩玩而已,怎么可能真的走。
正数两秒,腰间被猛地缠上一只手臂,谢知之甚至无声地笑了一下,顺从地卸掉力气被带进房里,中途还有心情反手合上门。
比往常更加湿热的喘息铺在颈间,将自己紧紧抱住的alpha体温很高。
当带着秋夜冷意的手轻轻触到封闻的额头,谢知之第一反应是:“不愧是alpha就是耐烧。”
语气里说不出是嫉妒还是心疼更多。
空气里的薄荷信息素浓得几乎让人呼吸道生起凉风,两可熟悉的吻没有第一时间落在身上任何一个部位——那双烟灰色的眼瞳里显然精明所剩无多,连带着表情都有一种恍惚的空白。
“甜心?”
大手不轻不重地扣在下颌,封闻将他的脸抬起来,眯着眼睛似在确认。
谢知之极其短促地笑了一下,觉得alpha这样偶尔不是很聪明,想算计又算不大明白的样子也蛮可爱。
反手将黑卡塞到对方手里,谢知之慢条斯理地说:“能被沈彻阴到,你也是混到头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急切的吻潮水一样覆了下来,原本色泽浅淡的唇被反复啃咬吮吸,逐渐泛起动情的红晕。
再分开时谢知之难得属于气定神闲的那一方,一手勾着对方的脖颈,另一只手在卡面上轻轻点了两下:“你的卡,回去好好算算账,alpha五感不是很厉害吗?你现在要不要仔细闻闻房间里的味道有多吓人?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被咬了一口,封闻难得找回少许清明。
极其自然地将人往大床上一推,不动声色地将床上的手机息屏——屏幕上和封拏云的天才聊到一半,两边的气泡有来有往,不难看出无论是哪一边的精神状态其实都还可以。
——选择性的可以。
被迫跌入过分柔软的床铺,谢知之抬眼,看见封闻眸光迷蒙却定定地盯着自己。
几秒后alpha俯下身来,在他耳边轻而易举地吐出四个下流且黏糊的字:“想做,甜心。”
……
做还是不做,是一个问题。
暧昧的灯光将气氛衬托地刚刚好,可谢知之听见自己不紧不慢地说:“但你这好像不是做爱就能解决的事情啊,你的信息素好乱,你当沈彻给你喂的劣质春药?我是beta,封闻,我没有腺体,更没有信息素。”
他说得很有条理,平心而论,这是很客观的阐述。
等待回应间裤腿被轻轻撩起,大手把玩似的揉捏他的小腿肉,谢知之看见封闻先是理解似的歪了歪头,随后舔了下唇,用很单纯不夹杂任何引诱的语气断章取义地反问:
“腺体?信息素?”
紧接着一句:“我有,谢知之。”好似石落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