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沈彻摆着一张臭脸,撩了一把垂落的金发,愤愤张嘴——
“他竟然放我鸽子。”这是犬吠的开场白。
另外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封闻一副意料之中地垂下眼,丁一舟则生不如死,上刑般拿起一个shot干了。
原因很简单,沈彻的抱怨除了和密集的狗叫一样烦人之外,非常容易“不小心”地踩到某些不可说的雷点。
至于谁的,要看沈彻的心情。
沉溺悲伤的沈彻丝毫没有注意到气氛朝微妙的抗拒转变,在一番痛苦的记忆回溯后,原本阳光英俊的面容慢慢扭曲了起来。
“我们说好要约会,可我在餐厅等了他两个小时!”
“我是很有风度的人,直到他迟到一个半小时我才打了第一通电话,问他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他一句话都不解释就挂了我电话。”
“他到底什么意思!?他明明可以直接拒绝我,偏偏还让我等了两小时!”
沈彻越想越气,端起暗涌愤愤喝了一口:“你们知道我是怎么一个人在天景花园从天亮坐到天黑然后面对着一点都没用的前菜和侍应生说刷卡买单的吗?!”
从兜里拿出手机,沈彻怒道:“现在他连电话都不接了,我他妈到底哪里做得不好?!”
怼到眼前的手机光让封闻烟灰色的眼睛不自觉眯了眯。
适应光线后,他的视线轻飘飘地从头滑到尾,发现通话记录里确实是一水儿的未接去电。封闻注意到了沈彻特意编辑的备注——[爱心]温叙言[爱心]。
原来今天窗外的oga叫温叙言。
承了沈少爷的约却放人鸽子这种做法确实让人意外。
封闻抬手,指腹轻轻落在沈彻手腕,把过近的手机推开了。
他懒懒提醒:“人又不是不回德兰大。”
言下之意是你等明天找上门不就行了?
沈彻失声:“我被放了鸽子还得上门找他?”
“你也可以不找。”封闻一副你自己决定的样子敷衍地摆了摆手。
丁一舟看明白里头的弯弯绕绕,怕傻狗继续踩线蹦迪,附和着:“对啊,到时候找人问就得了呗,你急什么。”
沈彻轻哼。
“诶我服了,吃点好的。”丁一舟给沈彻转移注意力,挤眉弄眼地往一楼抬了抬下巴,“看看我们ryose小主唱,可不比今天那什么oga差。”
沈彻完全不理,丁一舟单手一掐,执着地把狗脸掰了过去。
——这楼下都喊得翻了天了,他真不信这世上全是封闻这种几把上锁的性冷淡。
反抗无效的沈彻心烦意乱,把散落的金发粗暴地撩到耳后,这才顺着方向向下望去。
舞台上灯光暧昧。
滑动的光柱从男人脸上的黑纱皮革面罩上划过,在白皙性感的喉结上随节奏逡巡起伏,一路顺着光滑的缎面流连地吻下去,一直吻到收得很窄的腰封。
高挑的男人踩着鼓点漫不经心地晃,嗓音性感撩人地像发酵多年的红酒,在最后的休止符降临时,窄腰恰好拧出一个柔韧性感的弯弧。明明什么都没露,台下的欢呼竟然比音乐声还要沸腾。
封闻把一切尽收眼底,觉得真的很有意思。
指尖漫不经心地在大腿上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