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前後,不是守护,而是肩抵着肩,背靠着背,把彼此的空隙留给敌人。
凌斩霄剑锋所指,血花绽开;我指尖符纹亮起,灵力化作冰锁,缠住魔族战马。
我们没喊口号,只在交错时交换一记眼神——
“左边。”
“右边。”
简短,却足够默契。
黑潮一层层涌来,我们一次次劈开。
照夜剑鸣与符纹碎光交织,像黎明最亮的星。
不知第几次转身,我馀光瞥见一道寒光直奔凌斩霄後心。
来不及喊,我伸手拽住他腰带,猛地向旁一带。
剑锋贴着我肩胛掠过,血线绽开,疼得我倒吸冷气,却听见凌斩霄低沉的“谢谢”。
下一瞬,他反手一剑,斩落偷袭者首级,血溅在我手背,滚烫。
“扯平。”我咧嘴。
并肩的间隙里,我们交换了伤口,也交换了信任。
敌人退一波,又来一波,像无休无止的潮。
我的灵力开始枯竭,凌斩霄的剑锋也现卷口。
可我们没退半步,因为身後是万家灯火,也因为彼此在侧。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乌云,照在城头时,黑潮终于出现缺口。
我听见藏剑峰弟子齐声呐喊,听见城门开啓的沉重铰链声。
更听见凌斩霄贴着我耳边的低语:“糖葫芦,管够。”
我大笑,笑声混着血腥味,却前所未有的畅快。
并肩的尽头,是黎明。
并肩的意义,是活下来,一起回家。
当最後一名魔族倒下,我们并肩坐在垛口,像两座被雨水洗过的雕像。
凌斩霄把照夜剑横在膝前,指尖抚过剑锋的血槽,声音低哑:“还疼吗?”
我摇头,把肩头的伤口往他那边靠了靠:“疼,但值得。”
少年侧头,眼底映着晨光,像盛着一整条银河。
“奚野。”
“嗯?”
“并肩的滋味,比糖葫芦甜。”
我弯起眼睛,把掌心贴上他手背,十指相扣。
“那就一直并肩,直到糖葫芦吃腻。”
…
并肩之後,是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