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野咬破舌尖,血珠滚落,在掌心画出一道“净心符”,狠狠拍在少年心口。
符纹炸开,银光如昼,黑雾被强行压回少年体内。
…
第六重雷落下,雷火竟化作一座黑色囚笼,将凌斩霄困于其中。
囚笼内,黑雾翻涌,幻化出无数狰狞面孔——
那是凌斩霄亲手斩杀的魔族,是他背负的罪孽,也是他心魔的源头。
少年眼底猩红,剑锋颤抖,似要被囚笼生生压垮。
奚野上前一步,掌心贴上囚笼,灵力疯狂涌入,声音低哑:“凌斩霄,别怕。”
囚笼内,少年擡头,眼底映出奚野的影子,像一柄将熄未熄的灯。
“奚野……”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带我回家。”
…
第七重雷落下,雷火化作一只金色巨手,直拍囚笼。
囚笼轰然碎裂,黑雾四散,凌斩霄脱困而出,眼底黑雾却愈发浓重。
奚野指尖银线骤然绷紧,鲜血顺着银线滴落,在地面绽开一朵朵细小的血花。
…
第八重雷落下,雷火竟化作一轮血色满月,悬于城头。
月轮之下,凌斩霄眼底黑雾翻涌,指尖在剑柄上收紧,指节泛白。
那是黑化的临界点,亦是飞升劫的终点——
若渡劫者无法斩断心魔,血月将引动天火,焚尽渡劫者。
奚野上前一步,掌心贴上凌斩霄心口,声音低哑:“凌斩霄,看着我。”
少年擡眼,眼底映出奚野的影子,像一柄将熄未熄的灯。
“奚野……”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带我回家。”
…
第九重雷落下,雷火化作一道金色光柱,直劈凌斩霄。
少年擡手,照夜剑出鞘,剑光如雪,迎雷而上。
剑锋与光柱相撞,轰然炸开,天地失色。
奚野指尖银线骤然绷紧,鲜血顺着银线滴落,在地面绽开一朵朵细小的血花。
…
劫云散去,晨光破晓。
凌斩霄立于石台,白衣猎猎,照夜剑横膝,剑身映着朝阳,锋芒毕露。
奚野站在他身侧,指尖银线断裂,鲜血染红衣襟,却笑得前所未有地畅快。
少年擡手,掌心贴上奚野脸侧,声音低哑:“我带你回家。”
…
飞升劫终,天光破晓。
凌斩霄未飞升,却斩断了心魔。
奚野未死,却赌赢了馀生。
并肩,直到黎明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