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是君臣对不谙世事的王的情感。
对于青叶城西这支队伍来说,‘白川七奈’的存在,就像是生来武力高强,天生命许的君王,他获得所有胜利都可以轻而易举,以至于太早成就了霸业,却因为过程的缺乏而宛如稚童,尤其是在‘如何成王’的方面上。
他或许算得上是一位胜利惯了的丶‘制霸’别人的霸者,但绝对算不上能够‘王役’他人的‘王者’。
同队的及川彻都远比白发少年更像一位王者,甚至连岩泉一也比他像一点。
空有实力而不谙世事的丶年轻且天真到有着非人感的垂耳兔少年,连坐在宝石堆砌而成的王座上的姿势都随意至极,慢性子十足。
他的臣子们非但没有想要推翻他的意思,反而千哄万惯着,用上好的红丝绒铺满他的王座,又用闪着碎光的丝绸连结披散,当做遮挡面庞的硕大帷帘。
大王者的权杖与龙骑士的重剑交叠在帷帘与王座之前,这交叉的十字即为不可越过的红线。
这份忠诚诡异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连孤爪研磨都暗自感慨。
他很难想到,除了‘欲望’,还有什麽能让人如此忠诚。
欲望真是一个难以界定的词,很难说它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
既混沌,又模糊不清。
却又代表着绝对的纠缠。
孤爪研磨在合宿中,有几次看着青城那边的队伍,都感到汗毛倒立。
因为如果是他的话,绝对负担不了那样的东西。
这可不是什麽‘寄予厚望’就能交付清楚的东西。
就像有人希望你考一百分,虽然很难,但解决的方法也确实明明白白,因为只要考一百分就真的可以回复这份期望。
哪怕让孤爪研磨去碰自己讨厌的‘毅力’,练就了‘大招’,他也绝对不想染指那种东西。
而镜头之上,他竟然看见青城那边的人‘松手’了?
怎麽可能呢……
孤爪研磨有一瞬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受惊的猫瞳开始慢慢恢复。
他的脑海里浮现过刚刚比赛的所有场面。
忽然,一道白色的灵感之线划过他的脑海。
孤爪研磨嘴都无意识变成了猫猫嘴的形状,他似乎想到了什麽,用袖口捂了一下自己的嘴部。
“原来如此……”
*
现场的观衆席。
同为二传手的赤苇京治也注意到了及川彻的异样。
同样跟青城合宿过,赤苇有些奇怪的挑了挑眉。
“……吵架了?”不应该吧,那支队伍竟然也会吵架吗?
有白川选手在,他就没见过比青叶城西更有凝聚力的队伍。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有矛盾,有白川选手在场的话,赤苇都想象不出矛盾爆发的场景,哪怕是对文学艺术很敏感的他,也对这种场景完全没有画面感,足以见得白川七奈的人格魅力。
旁边的猫头鹰王牌难得没有沉浸在自己的主攻手共情频道里,搭了赤苇的话。
木兔光太郎眼睛挤了挤,弯弯的眉毛扬起,他抱臂说了一句:
“啊,我知道这个!”
赤苇侧目,不知道他这个单细胞能有什麽见解。
“这不就是相当于我的消极状态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