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瘾本就不重,如今又已龙体大安。
以民女之见,不如忍一时半时之痛,彻底隔绝那幅画像。
免得反反复复,将戒除的时间一拖再拖,反倒更加痛苦,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类似的话,在他身上的相思醉毒解清后,白前说过很多次。
他知道她是对的,但不知怎的,她劝诫的话一入耳,就成了“痛”“痛苦”“更加痛苦”……
让他心烦,更让他胆寒!
他都这么痛苦了,竟然还能更痛苦!
戒除戒除!
说的倒轻松!
你自己戒戒试试!
孝仁宗盯着白前蒙住口鼻的布巾,浑浊的双眼凶光毕露。
如果他下令摘下她的布巾,让她也染上毒瘾,她还会不会这么冷静又从容地说什么不用担心,熬过去就好?
白前眼睫微颤,“皇上若是难受得厉害,不如等诸位太医过来,民女为皇上扎几针?”
九五之尊,片刻轻忽不得,她若是为他施针,至少要有四位太医在场监督见证。
是了,她还有用。
他还要靠她压制仙客来。
孝仁宗狰狞的神色微顿,点头应允。
很快,几位太医赶了过来,白前有条不紊地为孝仁宗施针压住了他的毒瘾,却在施针完毕后再次提醒。
“陛下,施针只能暂时压制痛苦。
陛下若是想完全戒除,该受的苦还是要受。
这般一直压着,治标不治本,反倒会加深戒除的痛苦”。
话是好话,只是再好的话也要看怎么说。
这番话,她看似是在劝诫孝仁宗当断则断,却是一直反复强调戒除的痛苦,孝仁宗听了只会更加惧怕恐慌。
果然孝仁宗根本不接话,只勉强压着不快道,“朕知道,今天劳烦白神医了,都下去吧”。
正在这时,外间吵嚷起来,宋正则清亮宏亮的声音力压众人,穿透力十足,直直传了进来。
白前惊讶回头,“是宋世子,这么晚了,宋世子来做什么?”
孝仁宗冷笑,他也想问他来做什么!
他明明已经下令让他在午门外跪着,他竟然敢抗旨,还闯到他寝宫来了!
看来是他平日太过慈和了!
“爱屋及乌,皇上真是宠爱宋世子”。
白前低低的赞叹声响起。
孝仁宗嘴角弧度微僵,“你们先下去,让则哥儿进来”。
很快,宋正则就像匹小马驹般冲了进来,刚进门就喊了起来,“皇上!这次您不能再包庇丰寻!
臣在他房中的暗格中找到了女子的断脚!还找到了一包毒药!”
宋正则冲到跟前,根本不等孝仁宗示下,就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将手中的匣子打开。
“皇上您看,这就是臣找到的证据,铁证如山!臣要判丰寻五马分尸!”
匣子打开的瞬间,一股说不清的奇怪又恶心的味道蔓延开来。
伺候的宫人不敢像宋正则般捏住鼻子,纷纷屏住呼吸,身子微微后倾,恨不得立刻捂着鼻子跑得远远地。
孝仁宗也被那味道熏了一下,但很快他就现,那股奇怪恶心的味道似乎带着一股奇异的香味,让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想要吸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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