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天在青帐里吃喝拉撒睡,即便有仆婢天天收拾也够呛,更何况没有。
结果,里面整齐干净程度,乎云昭的想象!
只见靠墙的一面放着一张卧榻,卧榻被褥虽凌乱却也没有任何腌臜物,卧榻左面桌案放着一把长剑除此之外再无杂物。
另一面,也就是床的正对面,仍旧是一张案几,这里则摆放了许多工具以及木头零件。
平时云昭在外头看到他雕刻的剪影,便是坐在这里进行的吧?
青帐里的一切,让云昭对裴彻有些刮目相看。
裴彻没有察觉,指着桌案开口:“坐那就行。”
等云昭坐下,裴彻也大喇喇地坐到旁边。
该说不说,云昭站起来时,有“假腿”的衬托倒也不显得矮。
但是坐下来之后,身板子短问题却是霎时显露。
还好这里只有一个小凳几,裴彻还大方地让给了她,裴彻自己是席地而坐的。
于是乎,两人的身高倒也持平了。
当然,裴彻也没注意旁边的情况。
他坐下后随手打开案几上的木盒,从里头抽出一卷老旧的羊皮卷。
羊皮卷展开,里面赫然是一套工匠的工具,刻刀、锥子、剪子,什么都有。
而且一看这套工具便是上了年头的,黄花梨手柄都被盘出包浆了,但刀刃却非常锋利,俨然主人平时将它保护的很好。
工具不起眼的位置还刻着一朵云,但这朵云已然被磨得几乎看不见了。
看到这套工具的一刹那,云昭整个人都懵了。
别人尚且认不出,她又怎么会认不出!
这是父亲从不离身的工具啊!
甚至上面的云,也是她们家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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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震惊地望着裴彻:“你……你怎么会有这套工具?”
云昭甚至都忘了说敬语。
幸亏裴彻向来不在意这个,故而无论别人喊他将军、郎君、还是名字,表字,裴彻都无所谓。
他只言简意赅地回答问题。
“故人相赠。”
“故人相赠???”
云昭的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有问题么?”裴彻挑眉,“我不能有工匠友人?”
云昭的话霎时被噎在了喉咙里。
不是裴彻不能有工匠朋友,而是这套工具的主人压根不是工匠!
裴彻在说谎!
她的父亲不是什么工匠,是浔阳阙漕运使!
只不过七年前铁勒汉南下,父亲为阻断铁勒汉大军炸毁了黑石河堤岸殉国。
这套工具是他的私物,随着父亲殉国而遗失。
结果……裴彻竟然说是工匠朋友相赠,怎么可能!
她从未听父亲说过认识潘渊裴氏的人,再者以裴彻的年纪也绝不可能跟父亲成为朋友。
云昭内心情绪翻涌,手也不自觉攥紧。
她勉力让自己镇定,询问:“你友人可是在浔阳?”
裴彻点头:“早些年我到浔阳游历,那时结识了不少奇人,其中一人知道我喜欢捣鼓些小玩意,就把这套工具相赠了。”
云昭眼眸闪烁。
看裴彻的表情也不像撒谎,难道真的是父亲赠与他的?
裴彻乜斜云昭:“怎么,你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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