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有足够的信心和毅力让自己在感情里掌握、保护好一切,不让“得到”的归宿是“失去”。
从始至终,他要的仅仅只是一个机会而已。
一个追求陶斯允的机会。
可他偏偏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
高考前的那两天,他坐公交车,从学校坐到陶斯允家,然后再从她家坐到学校,一趟一趟,来回往返。
91路的乘客不多。
傍晚时分,夕阳的光投进车厢。
角落里残缺的阴影因车厢颠簸而晃动,连成一整片,等车停下,又变成了一块一块,形状不规则的深灰色色块。
许霁移开目光,看向窗外,忽然想到了一个浪漫的成语。
朝夕相对。
可是,车上只有他一个人。
一连两天,他一个人看完了早上的朝阳和傍晚的夕阳。
自从陶斯允在路上被几个混混堵了以后,许霁每天放学都会悄悄跟在她身后,送她回家。
那段时间学校补课,八九点才下晚自习,天早黑了,刚好就给了许霁最好的掩护。
他骑着自行车明目张胆地跟在91路后面,也不用担心陶斯允会看到。
半个小时的路程,许霁小心翼翼地和她保持着一段安全又不过分的距离。
每次亲眼看到陶斯允下了车,走进小区,他才调转方向慢悠悠地往家骑。
陶斯允不知道,从来都没有发现过。
高三开学的第一天,下午放学,他骑着车下意识跟在公交车的后面,走了一半才反应过来。
习惯早已经养成,行为意识形成了一种专属的记忆。
许霁忽然想起去年期末考完的那天下午。
从考场出来以后,看到陶斯允从隔壁考场出来,他鬼使神差地跟着她上了公交车。
原本他都已经临时找好了借口,想着如果陶斯允问他去哪儿的话就说去她家附近那个商场买东西。
结果陶斯允压根没注意到他。
她看上去特别累,从坐上车就开始打盹。
下午三点多,车里也没几个人。
许霁坐在最后面一排靠窗的位置,眼睛盯着前面那个晃来晃去的马尾辫盯了整整一路。
快要到站的时候,她终于醒了,不过,也不是完全醒,意识还迷糊着。
她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后车门打开,就直接下去了。
许霁这么大一个活人在她面前,被忽视了个彻底。
陶斯允进了小区以后,他去马路对面的超市买了瓶水,待了一会儿,顺便给蒋圳打了个电话,让他把自己的车从学校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