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齐瑞奕自然是希望慕容柏可以早日有心仪之人,愿意成婚的。
这样他母妃在黄泉之下或许也能有所欣慰。
“是哪家小姐?”齐瑞奕盘算着等过段时间该如何赐婚,如何赏赐。
阿柏在家里是受了委屈的,他那舅舅也是糊涂的不行,所以自己自然是要给他面子作足的。否则指望他那二舅舅,阿柏这辈子怕是别想成功娶一个好些的妻子。
慕容柏感受到他满是期待的眼光,才发觉自己冲动了。
表兄对他的照顾是不言而喻的,如果他直接说他想娶一个教坊司的姑娘,表兄怕是不会答应。
可祁洵景在他前面就来了,他也不知道祁洵景究竟与表兄说了什么。如果他表现的没那么在意箬箬,只怕祁洵景会将箬箬抢走。可他若表现的太过在意,他又怕表兄对箬箬产生厌恶,当然,他不希望表兄对箬箬产生厌恶的同时也不希望他会对箬箬有所好奇。
一时之间,慕容柏进退两难。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是教坊司的一个姑娘。”
齐瑞奕眼里的期待消失。
嘴角倒是勾起一丝不走心的笑意。
“教坊司的什么姑娘?今天倒是凑巧,你们一个两个的就都为了教坊司的姑娘而来。也不知道你们在教坊司见过了没有?”
慕容柏老实摇头,“不曾碰面。表兄,我和祁丞相没在教坊司见过。”只不过是他单方面在教坊司听说过祁洵景而已。
齐瑞奕:……如果现在没有外人,他高低得给这臭小子来上一脚。
“喜欢教坊司的姑娘,你拿了银子给人赎回去不行?从前我记得你也没少做这种事,怎么今日就求到这里来了?总不至于又巧合的也是罪臣家眷,没在教坊司待满两年吧?”
此话一出,慕容柏便知道祁洵景今日果真是为了箬箬而来。
他心知坏事了,但却依旧只能硬着头皮扯着嘴角道:“表兄英明,料事如神,您说的一点儿都没错!”
齐瑞奕:……也不知道怎么养出来的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
让他办事时整天都沮丧着脸,表面上看上去倒还是能担得起一些事。如今有事情要求,便又是这样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
“那再让我猜猜,这位姑娘该不会也叫箬箬吧?”齐瑞奕实在是想不出来,如果不是同一个人,怎么会有这样巧合的事。
“表兄英明!”慕容柏低着头高呼。
齐瑞奕被他气的无话可说。
也算是让他长了见识。
一位大陵的半壁江山,一个他自己的亲表弟,居然同时为了同一个女人跑到皇宫里来求他。
他还真是好奇,这个叫箬箬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原本,若是这两个人所求并非一人,齐瑞奕说不得就随便允了。毕竟现在留给他的事情还有不少,像这种教坊司的事,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罢了。
可偏偏今日两人不约而同的为了同一个人而来。
他就算有心想要答应,也没有将人一分为二的能力。更别提,他是真的好奇,这个叫箬箬的姑娘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祁洵景听到慕容柏所求,先是心中大吃一惊,但转念想到箬箬的容貌,以及从前慕容柏的作风,又觉得不足为奇了。
不过这样一来,他也知道,恐怕今日箬箬的事要被暂时搁浅了。
但他也庆幸,庆幸自己今日任性的过来说出请求,若是今日自己没来,怕是就被慕容柏如愿以偿了。
索性现在还有机会。
他真心希望箬箬能够获得自由,而非从一个牢笼进入下一个牢笼。
他怜悯又爱慕着那个女孩儿。所以他不想强迫她,更加不允许其他人强迫她。
齐瑞奕将两人打发走之后,便难得的对此事提起兴趣,打算使唤人让人去打听打听这个箬箬究竟是何方神圣,以及用了什么法子能让两个人一同求到自己面前。
“皇上何不自己去一趟?也能顺便出去散散心。”旁边刚才拦住慕容柏的太监小心翼翼的说。
他在皇上还是六皇子的时就伺候着,所以即便如今齐瑞奕成了皇上他与其说话也比旁人大胆许多。
而且这倒也不是他自持经历胡作非为,而是他实在心疼齐瑞奕。这段时间,先皇总是要死不死,弄了一堆烂摊子全是他主子跟在后面收拾。忙活了这么久,现在先皇终于去了,他自然也希望他家主子能停下来休息休息。
总是操心这些国事皇家事,旁的不说便是这眼都受不了。
他这提议一出,齐瑞奕便被蛊惑了,要不怎么就说他和慕容柏是表兄弟呢,实际上他也不喜欢忙活这些国事,要不是皇子们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差到不行,他也不会一定要做这个皇位。
但人总是许多时候身不由己的,这么多年被逼着也算是一步步练出来了,不过旁人一说他便也同样觉得他该休息了。
“行,那就出去逛逛。”反正也忙活的差不多了,要不然今日慕容柏和祁丞相也不能有时间跑到教坊司去,又转头给他来这么一出。既然他们都能去,那自己也没什么去不得的。
现在天色已然不早了,但教坊司可以将其他人拒之门外,对他却不可能。
更别提,这时候,教坊司才是真正最热闹的时候。
齐瑞奕到时,整个教坊司都灯火通明,一颗颗灯笼一盏盏明灯,明亮的恍如白日。里面嬉笑声不断,时不时还夹杂着奏乐小曲儿的声音。
“这位公子,您里面请,您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吧?不知您可有想见的姑娘,还是奴才为您安排。”教坊司内的姑娘自然不会待在门口,见有人来了就一股脑的冲过去,一般负责领着人进来端茶送水上菜的都是小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