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传下意?识伸手拦住:“等等一下,我这次来是因为感觉到符纸上的法?力失效,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比较担心你的安全。”
少?女没说话,只是淡淡地垂眼看向那只挡路的手。
“啊,嗯。”察觉到不妥,沈云传连忙把手放下。
将滑落的帆布包往上提了提,迟岛迈开步子?再次从他?身侧绕过去,依旧一言不发。
眼见少?女即将离开,情?急之下,沈云传终于将心里真正的顾虑脱口而出:
“一开始之所以只是梦见,是因为他?的法?力还不够强。要进入活人的梦里慢慢修养,但被选中的人只要离他?越近,他?的法?力就恢复得越快!”
迟岛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步子?,静静地站在原地。
看着她的背影,沈云传顿了顿,最后?还是压着声?音说出最后?一句话:“现在,他?已经很厉害了吧?”
“呼——”枯叶被微风吹着,晃晃悠悠落进水洼,荡起一片涟漪。
周遭的空气被下完雨后?的潮湿裹挟,密不透风。
半晌,“哦,关你什么事。”
沈云传愣在原地,眼见少?女的背影越来越小?,还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
原来,居然有人不怕鬼的吗?
……
“咔哒。”房门打开,屋里一片昏暗。迟岛在门口换好鞋,拎着手里的包走进屋内。
脚步蓦然顿住,垂眸抿了下嘴唇。
今天,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水池边的水龙头大抵是没有关好“滴答滴答”的持续向下滴着水。
她摩挲着外套的袖口,终于想?起:哦,今天,玄关的灯没有自己亮起来……
往常,迟岛开门,被倏然亮起的灯光闪到眼睛。
伸手去揉,眼底溢出些许泪花,睁眼时眼前的画面便会模糊到朦胧。
“这么晚回来?是不是都忘了家里还有一个我?”带着冷气的呼吸,猝不及防地洒在迟岛的脖颈处。
他?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笑意?,拖着长长的调子?,故意?把自己说得格外可怜。
但……客厅内明明只有迟岛一个人。
迟岛捂住脖颈后?退几步,与那看不见的“危险”拉开距离,面无表情?地怼回去:
“怎么会,没忘,谁会平白无故地忘记自己的麻烦?”
安静空荡的客厅内,暧昧又挑衅的话被对?方?冷冰冰地还回来。
很荒诞,这位不解风情?的小?姐,在和谁说话?
可莫名的……刚开门时独自一人时的孤独感悄然散去,有限的空间里,多了些难以形容的烟火气。
“哈。”尾音的气息微微下沉,像是叹气般的妥协,却又毫无边界地凑到少?女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