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岛低头看?着被溅到泥点的浅蓝色裙摆沉默:“……”
半晌后,拿出纸巾尝试着能不能擦掉。
最近好像有点倒霉?
“恶鬼要?进入活人的梦里慢慢修养……现在,他已经很厉害了吧?”恍神间,那个道士说的话?突然冒出来,开始在耳边一遍遍重复回响着。
蓦然意识到另一件事,以后不会再有黏腻又恶心的视线,和拉黑都拉黑不完的神经短信骚扰。
所以是不是,以后不需要?再出去住了……
迟岛擦裙子的动作一顿,收起纸巾,扣上了外套后面的帽子,默默将脑袋往里面缩了缩。
挺好的,省钱了。
鼻尖抵在外套的衣领处,整张脸都埋进去了大半,被冷的。
被恶鬼缠上这件事,换别人可能多少都会害怕一下,到迟岛这里,平淡到看?起来跟自己没关系一样……
所以迟岛没有注意,自己外套的衣角,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道轻轻扯了扯。原本卷起衣边被抚平,冷风也不会再钻进来。
把自己埋起来的迟岛,周身漠然的冷漠被减去几分,她头发有点软,现在被风一吹整个人都显得柔软起来。
但?心里却冷漠地想着:骗子的话谁会信,保安大爷都知道不能信。
是说沈云传被保安大爷当成骗子,拿着电棍追的事,这比直接说人家是骗子要伤人多了……
更何况……他的符纸一点用都没有。
迟岛本着能省就省的原则,把自己缩成一团,执拗的一个人站在公交站,等今天的最后一班公交。
风吹过脸颊时有些疼,她背过身往里面站站,将手揣进口袋。
结果却摸到,一个带毛边的皱巴巴纸团。大脑倏然空白一瞬,触电般地把手抽回来。
“喵呜——”
一声不大不小的猫叫,在离着不远的地方响起,骤然打断迟岛的愣神。
她没动,只是微微侧过头去,偏着眼睛往那边看?。
在一辆轿车的车底,一双发亮的绿色眸子在黑暗中甚是显眼,却在迟岛转过头的,“咻”一下跑走。
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迟岛重新把手伸回口袋,将那个纸团往口袋深处藏了藏。
不出意外,刚刚跑走的身影,大概率是之前遇到的那只脏兮兮,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的猫。
不知道它想?干嘛,但?现在猫都不见了,迟岛也没有太在意。
周围恢复平静,就在迟岛闲得把地上枯叶数第二?遍的时候。
倏然,“喵呜!”
“汪!汪汪!”
野狗的狂吠声中夹杂着几声猫的嘶吼,猫狗撕扯在一起,“扑腾扑腾”地扬起了很多的灰尘。
灰尘散去,那只猫明显落了下风,弓着背,被那只看?起来就很壮硕的大白狗逼到车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