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是被门夹扁了,还是被猪踹过?
今儿个怎么突然转性了。
落影他们听到背后有声音,回过头来,看清人之后赶紧行礼。
李无疾摆摆手:“不必多礼。”他下巴一抬,指向厨房里有模有样忙活的人,“你们相爷?”
落影:“……是。”
谢昭明:“他这症状,多久了?”
落影:“……不久,也就最近这一两个月。”
天天勤奋练着呢。
只可惜,他们相爷苦练的厨艺,犹如他们辛苦积攒的学识,都是鬼见愁般的存在。
暂时还见不得人。
谢昭明三人难得亲眼瞧见这般奇景,将落影赶跑,占据窗台,将小盆的酢浆草挤到一角,闻着传来的香气,肆意嘲笑某个绑着花鸟纹粉蓝襜衣(围裙)的“娇俏”人夫。
公孙朔张口。
张珉头也不抬,道:“你手边那盆酢浆草,是我妹妹从东山观姻缘树下特意挖回来栽种的,要是摔了,你自求多福。”
公孙朔左手一抬一抱,将委屈巴巴挤在角落的花盆抱在双臂间,还推攘李无疾:“往边上让让。”
李无疾:“??”
谢昭明觉得武将真是不可靠,还得他一介文官出嘴:“张子美啊张子美,你这扮相还真是眼皮子上挂钥匙——开眼了。”
张珉对兄弟惯来没什么好脸色,当即冷笑:“我这扮相怎么了?穿上襜衣我居家贤惠,戴上面具我锐气难减。你以为我是你?男生女相,雌雄不辨。”
“瞧瞧你那专程看人笑话,幸灾乐祸的样子,风范在何处?人性又在何处?
“就你这样,也不知道嫂夫人看上你什么。”
谢昭明不无炫耀之意:“那就不劳你费心了,我与内子多年夫妻,恩爱两不疑,是你这种摸摸手都傻乐半天的愣头青无法体味的。”
张珉牙疼:“谢昭明,你嘴巴抹毒了吧,这么些年,嫂夫人到底是怎么忍受你的。”
“内子甚是爱我。”谢昭明慢悠悠扎刀,“她就喜欢我雌雄不辨,温柔骂人的样子。你不懂。”
三人:“……”
呕——
李无疾看张珉装盘,翻窗进去:“来来来,我来帮你端菜。”
落影等人,默默后退三步远。
庖厨里,李无疾一手端菜,一手捻起一块肉,仰头丢进嘴巴里。
谢昭明盯着他容色,没错过他瞳孔细微的收缩。
不过很快,对方就若无其事,大口嚼着,把盘子递向他们两个:“这手艺居然还行。”
公孙朔伸手捻一块:“是吗?”
谢昭明含笑拒绝:“信手捻取,着实失礼,我便不吃了。”
下一刻。
公孙朔险些捏爆花盆,他的手抖了抖,拍在窗框上,将窗扇震得“啪啪”撞墙。
谢昭明感叹:“张子美,看来你的厨艺足以叫伊尹1为之锤心,国舅与大将军为之失言落泪,而窗扇为之感动撞大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