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女人事多?不讲理?”苏娟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她眼睛间通红,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
“你个狗东西,敢动我姐妹?!我今天跟你拼了!”苏娟发出一声怒吼,不管不顾地就要朝那男人扑过去,那同归于尽的架势,让旁边几个警察都吓了一跳,连忙冲上来阻拦。
“冷静!这位女同志!冷静点!”
“放开我!让我撕烂他那张臭嘴!让他欺负人!”苏娟奋力挣扎,双脚乱蹬,眼睛死死瞪着那个男人。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来啊!别以为我怕你们这些没见识的婊子。”猥琐男依旧硬气。
“婊子”两个字,如同点燃导线的星火。
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废话。
一记右拳带着全身的力量和积蓄到顶点的暴怒,撕裂空气,精准无比地狠狠砸在猥琐男另一侧还算完好的门牙位置上!
“砰!”
是拳头结结实实撞上颌骨的声音。
“呃啊——!”猥琐男发出一声凄厉丶短促的哀嚎,整个人被巨大的冲击力打得向後猛仰,又被棕霖晚揪着衣领拽回。鲜血混合着某种白色的碎块,从他嘴里喷溅出来,在派出所冰冷的地板上洒下几点刺目的猩红。
一颗带血的门牙,叮当一声,落在地砖上,滚了几圈,停在衆人脚边。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苏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架着苏娟的警察也忘了动作,全都愣住了。
猥琐男被这一拳彻底打懵了,剧痛让他翻着白眼,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满嘴的血沫子顺着嘴角往下淌,身体软得像面条,全靠棕霖晚揪着衣领才没瘫下去。
棕霖晚缓缓松开手,任由对方像一滩烂泥般滑倒在地。他甩了甩指关节上沾到的血和唾液,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死寂的大厅里:“嘴巴,放干净点。”
这一次,冲上来阻拦的警察更多了。他们迅速隔开了棕霖晚和倒在地上的猥琐男。
一个年长些的警官沉着脸走过来,语气严厉:“干什麽?!在派出所里还动手?!再这样就是过度防卫,性质就变了!赶紧签了字把人领走!後续我们会依法处理!都走!赶紧走!”
苏娟这时才如梦初醒,看着地上那男人惨上加惨的模样,又看看棕霖晚冷硬的侧脸,只觉得憋了许久的恶气终于畅快地吐了出来。
棕霖晚走到李忻姚身旁,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披在了她单薄的肩头。外套上残留着他温热的体温,瞬间将她包裹。
“能走吗?”他低声问,声音比刚才柔和了许多,但眼底翻涌的暗色仍未平息。
李忻姚擡起头,下意识地裹紧了带着他体温的外套,轻轻点了点头,“能。”
在警察催促的目光下,棕霖晚扶起李忻姚,苏娟也赶紧上前。三人谁也没看地上哀嚎的男人一眼,快步走出了城南派出所的大门。
室外强烈的阳光,让刚从派出所阴冷氛围中出来的三人都眯了眯眼。
他们全都上了轿车,车子平稳啓动,汇入车流。
苏娟掩不住激动:“卧槽,霖晚哥真牛逼!太解气了!刚刚那一拳帅炸了!直接把他另一颗门牙也干掉了!爽!真爽!”
“行了娟儿,没个正形。”
“姚儿,你快点老实交代,大清早的,你一个人跑出去干嘛?怎麽就跟那个猥琐恶心的王八蛋打起来了?”
李忻姚身体微微一缩,怎麽说?难道要告诉苏娟,自己是因为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去跟一个素未谋面的男网友奔现,结果被一个冒名顶替的猥琐男骗了,最後两人大打出手双双进了局子?这简直……太蠢了!
她的目光飘忽着,含糊其辞道:“没丶没什麽特别的事,就……就是遇到个神经病问路,然後他动手动脚,我就……”她越说声音越小,逻辑混乱。
“因为问路?”苏娟显然不信。
“是啊!那家夥就是个神经病,当着我的面就要解裤子掏家夥,我直接来个断子绝孙腿——”李忻姚先声夺人,毕竟这时候就是谁有气势,谁说的就是真话。
“好样的姚儿!踢的好啊!活该他绝後。”苏娟成功地被李忻姚说服了。
李忻姚这点小把戏也就能唬住苏娟了,棕霖晚在旁边早已看透了一切,嘴角无声地勾起一抹宠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