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我回来了!”他推开研究室的门,脸上的笑容还来不及完全绽放,便被一股奇怪的味道遏制住了。
容错慢慢驾驶着轮椅去往自己的位置,发觉味道越来越浓郁了。
他愣在原地出了一会儿神,而后才猛地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什么。
这是狐狸特有的骚味。
狼多肉少
容错要疯了。
他巴掌大的脸扭曲成一团,表情堪称是狰狞。
研究室虽然是封闭式的,但在忘记开启换气系统的情况下,正常情况下两三个小时也能将异味散尽。
他早上八点多走,下午三点回来,这中间间隔了快七个小时。
整整七个小时。
他根本不敢想象柳从今究竟在研究室里待了多久,味道才会浓成这样。
原徕正好抬手想把一份资料传输给容错处理,结果一扭头就看到了一只气场恐怖的怨灵。
她不知道这个小变态又在发什么疯,也没工夫去搭理他,只能皱着眉吩咐道:“我给你发了份资料,你参照一下。”
“好的妈咪。”容错的愤恨是肉眼可见的,但一听见原徕的声音,他便强压下心中的酸涩与苦楚,乖乖地忙起正事来。
他还记得原徕说过的话。
他不是原徕的谁,既没资格争,也没资格过问原徕的私事。
他的多嘴换来的只能是厌烦而不是安慰。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还是
容错颤颤巍巍地朝着操作台伸手,心底严重膈应到了生理性反胃的程度。
他默默将轮椅调高了些,低着头不敢多说什么多余的话,只能咬着唇安安静静地帮忙做事。
无奈委屈的眼泪实在是憋不住,非要一颗颗自己往眼眶外跑去。
在原徕看不见的角度里,容错把扎得漂漂亮亮的麻花辫扯散了些,以便挡住他可怜到极致的哭脸。
但更令人难过的是,悲伤过度的泪水总伴随着无法控制的鼻涕。
容错轻轻地吸了一下,没用,他只能卯足劲用力一吸——
原徕
:“”
她伸手撩开容错乱七八糟的头发,毫不意外地看见了一张苦哈哈的小花脸。
他水灵灵的大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小巧的鼻尖泛着粉,下边还挂着两串丢人的水晶。
“你哭什么??”原徕的表情一言难尽。
容错撅着嘴抖抖抖,就跟村头刚买了棒棒糖就被恶霸又抢又打了的倒霉孩子一样,惹人怜得很。
他本来是不想说的,可越看原徕越有一种家里长辈来给自己撑腰的既视感,便忍不住哭唧唧道:“妈咪,柳哥好像把什么东西抹我位置上了,我闻着有点犯恶心。”
原徕:“”
“你,擦掉不就好了。”两个人脑子都不正常,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骂哪一个。
“脏脏。”容错搓了搓手,低声嫌弃道。
原徕深吸了一口气,随手抄起一块布就要去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