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逃避了多年的现实忽然就这样直白地摆在眼前,释如辞越想越心酸,滚烫的泪珠一颗颗滑下。
原徕还以为他是在害羞,柔声哄道:“脏什么脏,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干净漂亮的人,别哭了,嗯?”
“不想听,你每次把我弄哭之后都只会说这些。”释如辞转头毫无威慑力地瞪着原徕,犹如被春水浸泡过的清丽面容嫩生生的,像极了湖面上堪堪露尖的粉红荷花苞,“我都说不要了你还弄,你就是仗着我好欺负。”
“我哪有。”原徕垂眸用舌尖卷走他眼尾的泪珠,丝毫没有要认错的意思,“这不是看你一直憋着难受,我出于好心才帮你挤了出来,你自己难道没感觉的吗?你量真的很多啊,我随便收拢一下掌心都会咕叽咕叽地响。”
释如辞:“”
他觉得他还得额外再添上一句,七年后的原徕不仅行为变得狂野了,讲话也变得更没下限了。
恼羞成怒的释如辞蹬了原徕一脚,死死地抓住睡裤边缘逃离了危险的大床。
他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长发,身上哪还有什么高岭之花的圣洁感,满脸都是被采撷滋润后的俏艳红晕。
原徕举起黏糊糊的手,故意如她话中所说的一般,收拢起掌心捏了捏。
在无比寂静的环境之中,咕叽咕叽的声音清晰到可怕。
释如辞几乎是落荒而逃。
原徕的房中没有他的换洗衣物,因此他只能一边祈祷不要撞到人,一边狼狈地开门冲出去。
可惜越怕什么越要来什么。
不知为何早起等候在客厅的容错,几乎在释如辞从原徕房间踏出来的第一秒,便将目光落到了他身上。
视线对上的那瞬间,两个人的天同时塌了。
诡异气氛
容错看着释如辞衣衫不整地从原徕房间出来,深陷入掌心的指甲几乎要掐出血来。
过去那些主动对着原徕摇尾求爱的男人们,基本都是哭的哭,晕的晕,无一人能得到她的怜爱。
释如辞却不同,他带着一身明显被疼爱过的暧昧气息,面上除了被撞破的羞窘与藏不住的餍足外,没有半分疲惫与难受,昳丽眉眼就像轻轻沾了点清晨的花露一般,根本就不像狠狠哭过的模样。
容错想都不敢想,原徕该是对他有多温柔多舍不得,才会让他以这样一副淡定自若的姿态轻松离开。
“小,小错,你怎么醒得这么早?”
释如辞将皱巴巴的衣角往下拽了拽,有点尴尬地出声打招呼。
也不能怪他忽然就失去了一个成熟男人该有的从容不迫,属实是容错的年纪与释如权太接近,让他很容易就生出一种被小孩子抓到大人在偷偷亲热的别扭感觉,在这种情况下他如何装得了若无其事。
“
我睡不着,所以出来坐坐。”容错语气平静地回话,所有激烈的情绪在这一刻里仿佛都被抹杀殆尽了。
以前误以为原徕单身且没有心上人的时候,他可以抛却良善针对所有与他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情敌,能弄死一个是一个。
现在知道她有一个视若珍宝的青梅竹马后,他想杀人的心依旧没变,罪恶的念头甚至愈演愈烈,可到头来却什么都不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