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琅抱着小猫说:“没怎麽。我现在就想回家,回家後看到你也在,我们可以一直待在一起,很久不出门。你能回来吗?”
江昼一直没出声,只有小猫脑袋还亮着灵光,良久,江昼说:“我会找你的。”
季云琅眼神黯了黯,什麽也没说,松开手,把炭炭放到地上。
炭炭疑惑地坐在他面前,歪着脑袋看他:不说话了吗?
季云琅不出声,他想到了和江昼在观海峰上的日子。
最怀念也最喜欢的,就是刚被知晓心意那年。
他十六岁,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被发现了那样的心思,师尊既没打他也没骂他,甚至没有为了避嫌而刻意冷淡疏远他。
江昼不反感,季云琅做事自然就大胆。
他给江昼端茶递水,从前要装出一副清澈单纯的模样,现在他会趁江昼接茶的时候故意蹭他的手,然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脸,盯着他的唇,看唇瓣沾了茶水而变得湿润。
江昼轻抿一下,季云琅等着他伸出舌来舔,然後江昼就放下了茶杯。
“云琅,”江昼说,“别这麽直白。”
眼都要黏师尊唇上了。
江昼这话说得就直白,季云琅垂下眼,“哦。”
想了想,他又补充:“师尊,真好看。”
他心思不正经,自然没少读那些情情爱爱的话本,上面说,想俘获一个人的心,嘴不能笨,脸皮也不能薄。
他说出这样的话,显得嘴很甜,但是江昼好像没什麽反应。
季云琅心中疑惑,他夸师尊好看,师尊不开心?
于是他寻了个机会问江昼:“我做什麽,你会开心?”
江昼指指外面,“把花浇了。”
季云琅转身要去,忽而脚步一转,又站回来,厚着脸皮道:“我帮师尊做事,师尊给我什麽好处?”
江昼坐下,“你从前也做,不要好处。”
“从前是从前,”季云琅盯着他,“现在我要追求你,当然不能默默干活,让你不知道我的好。”
江昼问:“你在追求我?”
季云琅:“嗯。”他伸出手,“师尊跟我牵一下手,我就去帮你浇花。”
这对江昼来说简直小菜一碟,边跟他牵上边说:“以前也会牵。”
季云琅把他的指尖握在掌心,“不一样。”
江昼问:“哪里不一样?”
季云琅不说,站在他身边牵够了,转身去浇花。
从这回开始,他帮江昼干什麽都要求江昼给他牵一下。
到了後来,江昼再想让他干活,自己就伸出手来说:“牵。”
季云琅觉得时机成熟了,可以得寸进尺,不牵,站在他面前说;“师尊给我摸摸脸,我就”
他话说一半,江昼就沉下脸,生气了。
季云琅霎时噤声,想当自己没说过,伸出手来牵他,牵完去干活。
没等碰到,就被江昼拍开了手。
江昼没跟他说话,起身自己去浇花。
季云琅跟过去,帮他拎桶,说:“对不起。”
江昼不理他。
一直到浇完了花,江昼都不跟他说话,季云琅目送他回房换衣服,目送他出门。
他又去找云晏了。
这次季云琅没跟着,他进了江昼的房间,躺上他的床,抱住了他刚换下的衣服。
江昼终于对他生气了。
他很後悔,早知道不学话本上的,觉得时机成熟了就可以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