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秀还没回家。
珠珠急得团团转,它奔进雪中,雪粒粘在底盘,触手被冻得蜷缩,跑得没了影。
傀儡坐不住,他和珠珠各自奔走,走了两条路,去找蔚秀。
宝物和钱财都在行李箱,蔚秀视财如命,她就算丢了他们,也不会丢下钱。
恶魔第三个出发。才出门,一楼的电话响起来了。
伏应一伸出手,长条尾巴甩在他的手背。若不是他是机械造人,手背必皮开肉绽。
缪尔积怨已久,借机发挥。
伏应的手掌摁在电话上,恶魔尾巴冒出了尖刺,势要他松手不可。
伏应识相地收回手,继续织毛巾。
没女人疼的男人最可怜。
缪尔接起电话,他在为蔚秀抛下他们的事情生气。
一想到能走,蔚秀竟毫不留情,翻脸如翻书,一声不吭就将他们甩在房子里。
他不高兴地臭着脸,电话那头没有风雪声,说明蔚秀不是在街道电话亭打的说话,而是哪个温暖的房子里。
蔚秀过得不错。
他们都以为她在大风大雪中冷得瑟瑟发抖,无家可归,担心得不得了。
也不知道在哪个男人怀里,忙得忘了回家。
算了,不跟她一番计较,人没事就好。
缪尔的腰靠在柜子边,他冷着脸,恶魔尾巴却在身后扫来扫去,时而翘在手臂边,尾巴尖卷成心形。
“真不回来了?”
缪尔声音暗含失望。
伏应面无表情,手指认真地理毛线,耳朵却在偷听他们说话,暗暗揣测蔚秀在说什么。
他没有在关心她,伏应最多是想了解雇主的下落。
雪淞镇找不到第二个比她出手阔绰的雇主了。
他不想这么快就露宿街头。
况且,他出卖了身体,蔚秀还不给嫖金。
她要走,必须得给足了钱。
不止一次的费用。
蔚秀在床上花样百出,伏应织围巾的动作放慢。
红色围巾初具雏形,伏应在脑海中勾勒出蔚秀戴围巾的模样。
……倒是挺可爱。
伏应加快织围巾的速度。
早点给蔚秀戴上。
那边的缪尔挪动身体,背部抵在桌子上。蔚秀把他哄得眉开眼笑,多大的怒气如烟消云散。
恶魔说话的音调拔高,尾音的喜意溢于言表。
“真的?你明天回来吃饭吗?……什么,要过圣诞节?”
“什么狗屁节日,没听说过,我不过。”
“你要回来就回来,不回来算了。”
缪尔说气话,他顿了一下,在听蔚秀说话。
“当真么……什么狗屁度玉京,你别和他多说话,我等你回来。”
蔚秀花了一句话,把缪尔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