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听到男人在他耳边用诱哄的声音问了什么,但他没听清,仅是胡乱点了下头。
俄顷,胸口一凉。
男人笑了笑,不带任何意味地评价:“好粉。”
没等云岫恼羞成怒,视野中便只剩下男人精心打理的发型。
……
礼堂。
宴会于下午四点准时开始,各位宾客落座,一双双眼睛看向台上。
云鹤站在台上没有灯光照到的地方,眼眸在台下四处搜寻半晌,没发现自己想要找的人,眉间不留痕迹轻蹙。
云迁站在他的旁边,也在寻找弟弟的踪迹。
他想找云岫问清楚一件事--
如云岫所想,云迁确实因为他破坏礼服而生气了一小会儿,但更多的是不解。
如果讨厌自己,用得着忍几个月,就为了这一下的报复吗?
当然,云迁没有那么生气的原因还有一个。
他不仅做了一套礼服,在岑助理的劝说下,他做了三套,云家还没小气到连几套礼服都做不了。
他认为这是所有人默认的事,所以才疑惑弟弟这么做的理由。
其实前几天岑助理打电话给云岫,算是无形中坑了他一把,只说云迁不太愿意做太多套礼服,没说最终做了几套。
灯光打下,台上骤然亮起。
云父云母缓步上台,向云迁招了招手,三人一齐走到中央。
略过开场必要的废话,云父终于说到宴会的目的:“今天在老宅大宴宾客,是想公布两件事,一是云家流落在外的血脉,也就是我的二儿子回到了我们身边。至于第二件事,我想让我的妻子宣布比较合适。”
在所有人疑惑惊诧的视线中,云母温柔一笑:“岫岫虽然不是我们的亲生儿子,但缘分是血脉斩断不了的东西,他与我们家有缘,和我的大儿子云鹤结为夫夫,不日大婚,届时还请各位赏脸出席婚礼。”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云鹤诧异一瞬,却也理解父母这么做的缘由,他如今对云岫有好感,结婚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最震惊的莫过于云迁。
他想起国庆期间泡温泉看到的香艳一幕,恍恍惚惚反应过来,他哥和他弟原来是一对,难怪举止亲密……直到他坐回位置,都有点回不过神来。
“小迁,你不舒服吗?”云母见状,担忧关切道:“我还想让你大哥待会儿带你去隔壁认认人,既然你不舒服,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妈妈晚点去看你。”
说完,云妈妈又嘀嘀咕咕:“不知道小崽去哪了,饭都不吃,可能躲在清荷院睡觉。”
云迁也觉得自己不在状态,继续坐下去,如果有客人过来,大概率言行招待不周。
因此,他应了一声,打算出去转转冷静冷静。
他走出礼堂的时候,转角撞见几位没见过的客人,好在这段时间学习的礼仪总算派上用场。
他勉强维持落落大方的态度,与人寒暄几句,得到对方的夸赞仍旧宠辱不惊,但在笑着踏出礼堂的下一刻,脸上的矜贵优雅的笑容瞬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