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月跟在后头,周彦礼最后一个进来。
“你们先坐,我去倒水。”
苏晚月将手里的文件袋搁在玄关柜上,头也不回地拐进了厨房。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两个男人。
空气像是被抽走了,变得稀薄又紧绷。
周彦礼扯了下领带,昂贵的真丝面料被他粗暴的动作勒得变了形。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沙发主位坐下,长腿交叠,整个人的姿态充满了侵略性。
“叶朝阳,我不管你打什么算盘,离她远点。”
叶朝阳闻言,反而笑了。
他慢条斯理地摘下那副金丝眼镜,从西装内袋里抽出一方眼镜布,对着灯光,细细擦拭着镜片。
过了半晌,他才悠悠开口。
“周先生,你这话是以什么身份在说?”
“与其有时间在这里威胁我,不如多花点心思,好好抓住晚月的心。”
“毕竟,能让她伤心的,从来都不是我。”
周彦礼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攥成了拳。
就在这时,苏晚月端着两杯水从厨房走了出来。
她看到两人之间紧绷的气氛,脚步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将水杯分别放在两人面前。
“聊什么呢?”
“没什么。”周彦礼靠进沙发里,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语气有些发硬,“随便聊两句而已。”
叶朝阳也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是啊,我和周先生,一见如故。”
苏晚月懒得戳穿他们拙劣的演技,在单人沙发上坐下。
三个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半晌,还是周彦礼先沉不住气,他看了一眼腕表,站起身。
“时间不早了,我和晚月要休息了。”
他刻意加重了我和晚月四个字,宣示主权的意味不言而喻。
叶朝阳也顺势起身,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
“好,那我就不打扰了。”
“我送你,学长。”苏晚月跟着站起来。
“不用。”周彦礼扣住她的肩膀,力道不大,却让她动弹不得,“我送。”
他几乎是半推半搡地将叶朝阳请出了门。
门砰一声合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安静的能够听见他们彼此的呼吸声。
周彦礼转过身,一步步朝她走来,高大的影子将她完全笼罩,藏着说不出的侵略感。
苏晚月没动,就那么站着,仰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