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了门直接喊,“大夫呢?快来人啊,这要出人命了!”
*
宁思文伤了手臂,小臂划里大约五公分的口子,血哗哗地往外冒着,手臂里还扎进些木碎。大夫用银针挑出木屑的时候,沈知意看到宁思文用力地咬着布团,她的手和思思的手紧紧相扣,冷汗湿透了她的後背。
沈知意实在忍不住道,“没有麻醉吗?大夫?”
“麻醉?”那个年过古稀的老者,摇摇头,继续挑着木碎,“没听过。”
“或者麻沸散?用曼陀罗丶草乌那些草药。”
老者恍然大悟,“哦~你说得是麻药啊。”他换了工具,拿了个小罐子往伤口了撒了撒,宁思文直接呜呜叫了起来,晕了过去。
“好了,”老者拍拍手,剩下的包扎交给徒弟了,“她这个程度,还用不上。”
行!仁寿堂是吧,什麽仁心仁术,都是黑心肝的,不体谅患者伤痛的!
宁思文这个受伤的没哭,她在一旁,忍住擦了擦眼泪,看到老者打算不管了,还是忍不住多插几句嘴,“这,这就好了?不需要再消消毒?或者她伤口不用缝合止血吗?”
“行了,小姑娘,知道你担心人,她这样的伤,老朽活到至今,看过也不下百个了。这点小伤没事的!”大夫一边开着药方一边道,“而且,女孩子家,还是少缝合比较好,不然留下了疤,可难看呦!”
这该死的落後技术,这该死的老旧观念!
她也不跟老大夫说话了。剩下的拿药方丶煎药等都交给如心她们。
她就守在思思身边,看到她脸上的汗把头发都打湿了,眼睛紧闭着,嘴巴白到没有血色,她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沈,沈小姐。”
沈知意听到声音愣了愣,才转过头,看到程怀瑾也在一旁,她有些厌恶地瞥了他一眼,“你什麽时候在的?”
“小人,不,下官,不,在下一直都在的。”
“哦。”她忍不住又冲着他发火,“我告诉你,你最好祈祷思思没事。”她吸了吸鼻子,“我虽然没什麽能力,但你不会想知道,一个女人疯起来,她会做出什麽事的。”
程怀瑾站在一旁点点头,他拱起手欠身道,“是,是在下思虑不周了。在下会对思思姑娘负责的。”
什麽话拱火他说什麽,沈知意瞪了她一眼,“她不需要你负责。”
程怀瑾都不知道说什麽了,但他还是欠身拱手道,“是。”
*
“知知。”
宁思文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
沈知意立刻握紧她完好的左手,“我在,思思。思思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是我,”她声音微乎其微,沈知意不得不耳朵贴着她的嘴边听着,“是我不让,不让,程公子,送我的。你,你别怪他。”
沈知意听完了,又瞥了眼程怀瑾,忽然想通了什麽,她看向躺着的虚弱的宁思文,“你现在还在病中,我不跟你吵。”
“别说话了,我让青杏过来给你喂药。”
宁思文醒来,喝了点药,恢复些精神。
沈知意便抱着宁思文上了马车,去了宁府。
宁府得了消息,早在外候着了。
看到沈知意抱着宁思文下了马车,宁夫人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看到是沈知意抱着宁思文,又悄悄松了口气。
沈知意抱着宁思文,把她一路送到了客房,又把大夫的叮嘱跟宁夫人说了遍,才上了自己的马车,回府了。
马车行进到静安街的时候,被人拦了下来。
“沈二小姐,我家主子请您到茶楼一叙。”
能这麽叫她的,只有五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