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大惊小怪,我们都是在同一培养皿上长大的。
相同的精子和受精卵相遇,制造了无数个相同的我们,我们很感谢当时培养我们的中等工作人员,他们更改了一部分我们的外貌,让我们看起来大同小异的同时,又存在各自的特性。
我很喜欢安娜,因为安娜的小嘴巴总是一刻不停的说话。
我们不会抱怨自己的工作,那真是愚蠢至极的事情。
我们只会感谢星球给了我们工作和生活的机会。
安娜先是说,今天有个小男孩,2岁了,还学不会自主尿尿,尿在了安娜手上。
遇到这样的事,当然很糟糕,安娜倒是没觉得有什麽,但是这个小孩便被带走抹杀了。
低等公民的数量很多,小孩子就更多了。
当然被抹杀的小孩子也很多。
前两天安娜还说,有个小女孩,1岁了,还不会走路,也被带走抹杀了。
当生命不再值得敬畏,也就不再珍贵。
这样的事,每天都在上演。我们只会更感谢星球,让我们活下来了。
不是只有小孩子才会被抹杀,她在大学工作,也同安娜说起,她们学校,前两天有个学生,连续一年月考成绩都是倒数第一,自杀了。
其实他连续一年都是倒数第一这事,是不会被抹杀的。
但这非常影响他毕业之後找工作,他可能担心毕业之後不能在半年内找到工作,还是会被抹杀,所以提前选择了自杀。
说到这,安娜小声跟她嘀咕,“你还记得沈琳吗?”
我点点头,她上学的时候总是欺负我,比如带虫子放我的书包里,课本里,或者让我打扫厕所等等,这种事。
这种事情在低等公民间也时有发生。
只要不闹得很大,老师一般也睁只眼闭只眼。
必要的分裂更有助于团结。
不过後来,我给她灌了一瓶老鼠水,她喝完之後上吐下泻,不敢欺负我了,这事才了结。
我对她印象深刻。
安娜继续道,“她前阵子不是找到工作了吗?给高级公民的住房做清扫。”
啊,这事我还真不知道,因为我那阵子也面临着找工作的焦头烂额之际,没空关心其他人。
但我是一个合格的听衆,我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她跟一位高级公民发生了不正当关系。”
“啊?”八卦是人的天性,就算我是低等公民,我也还是喜欢八卦,“发生到哪一步了?她怎麽样了?”
“听说发生性关系了,沈琳是被抹杀了,那个高级公民,听说被监禁了。”
啊,这种极特殊情况也是有的。
低等公民的命不值得珍惜,有些高级公民的命,很有价值。
比如被监禁的这位,“他从事什麽工作?”
“火箭制造员。”
啊,看看,这个工种在我们星球很稀缺,每年只有两到三个高级公民才能成为火箭制造员。
人才太难得了,有时星球也会从轻判决。
只是这位高级公民要一辈子被监禁且为星球卖命了。
我撇撇嘴没说话了。
安娜又问我,“你呢,你跟你老师怎样了?”
我呛地直咳嗽,“什麽?”
安娜捂嘴偷笑,“他帮你解决工作,当然是对你有图谋啊。”
“他今年已经38了岁,过两年,你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我今年22岁,是一名刚毕业的应届生。
过两年,我24,他40,我们怎麽般配呢?
我反问她,“你说这个话,是有什麽依据吗?”
安娜顿时有点尴尬,“啊,是前两天,我们幼教的管理者跟我说,看见你和你们老师一起吃饭,我还以为你们要在一起了呢。”
我现在有点怀疑沈琳究竟和那位高级公民有没有发生不正当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