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原本打定主意,就算是凌宿野要杀她,她也一个字不说。
可这第一个问题就把她吓得差点从地板上跳起来:“你果真知道组织的事情!”
这个问题是凌宿野瞎蒙的。
无他,只因此前那个男人的令牌上有个‘岱’字,而女人掉在楼下的令牌上也有同样的字。
那麽,是否可以推断,女人跟男人是同一级别,都属于‘岱’字辈?
“回答。”凌宿野吐出嘴里源源不断涌出的血沫,声线却维持的很平稳,“我之後解答你的疑惑。”
“你果然跟杀害岱二的凶手有关。你们肯定有个庞大组织,已经调查我们的弱点,知道我喜好美男,先是安排个废物在我身边,让我放松警惕,再让你来狠下毒手?”女人说。
原来被他杀死的那个男人叫‘岱二’。
他们果然是按照‘岱’字辈排名的!
“你们残暴无道,我们杀你,不过是替天行道。”凌宿野言辞震震。
即便他只有一个人,但现下这个女人既然误会,他就顺水推舟,装作有一个庞大组织的样子。
倘若女人真的将消息传出去,势必会让对方组织投鼠忌器一段时间。
“你们从何时跟踪于我——还是说,这个跟了我三年的男宠其实是你们的人?”女人双目赤红,继续追问。
“你已将他残忍杀害,你还来反问我?”凌宿野声音悲恸。
“好,既然我们都有疑问,那我们一人问一个,对方必须回答,如何?”女人一反常态的说。
凌宿野心跳剧烈,他觉得这肯定是女人背後之人的安排。
“晚了。”说完,凌宿野匕首一划,女人应声倒地。
令牌自她手心滑落。
凌宿野找了块布将其包住,隔绝任何气血接触。
虽然他依然没问出这枚令牌的作用,但根据岱二和这个女人的做法,已然猜到一星半点。
此前凌宿野还担心这些令牌靠近之後会有所感应,自己随身一直携带岱二那枚令牌,恐被他们一夥人发现。
但这个女人的出现打消了凌宿野的疑虑。
——住在两隔壁都没发现岱二那枚令牌的存在,这些令牌大概率是不会相互感应的。
至少,数量少的时候不会相互感应。
凌宿野收好令牌,拔出窗框上横插的刀,快步回到隔壁,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又用草药汁掩盖身上的血气。
“小二,传早饭。”凌宿野对着楼下的小二喊道。
小二立刻应声答应。
等到小二送完早饭离开後。
凌宿野才复又回到女人的房间,擦干自己喷出的鲜血,甚至还将地板清洗了一遍。
他看了看床褥,上面并没有血迹。
随後又将其他墙面都检查一遍,这才悄声回屋。
·
一进房间,他就瘫倒在地。
浑身上下实在没有一丁点力气。
天光大亮,不少睡了懒觉的百姓这会儿才出来遛弯。
可凌宿野已经感觉好像过了一年。
他自打清晨发现女人跟玄衣铁卫有关系後,他整个人就精神紧绷,宛若行走在钢丝上的人,只敢朝前走,因为除了脚下的钢丝外,所有的一切都是万丈深渊丶镜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