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渝起身往外走,阿路往前走,他浑身沸腾,提着酒瓶就扔了过去,玻璃炸在许渝身边,啤酒洒了一地。
清吧里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有女生吓了一跳。许渝像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拉门出去,下楼梯时手臂被刺激到发抖。
下一个酒瓶砸在地上,声音刺耳。身後的门推开了,冷气吹出来一些,酒瓶从上空划过,这次划破了许渝的手臂。
阿路扭曲:“你凭什麽以为你可以跟我谈判,我告诉你许渝,席绛就是一个神经病,他迟早会抛弃你的,与其被抛弃之前,你最好想想怎麽获得利益。”
热浪在空气燥,情绪像火药一样,正在胸腔一点点蔓延。没能发作,他被人揽在怀里,独特的调香占满空气。
祝闻序带着狠厉的眼神,对视时,火药的热烂更加沸腾,钻心一般,直面阿路。
阿路站定了脚,眼睛瞪大:“祝……你怎麽在这里?”
他表情没有变化,搂住怀里的人更紧了。
“来看看你,老同学。”
阿路表情更加变扭,抱疯狂後退,肩膀撞在墙上:“那件事跟我没有关系。”
至于那件事是什麽,也没有详细说完,清吧店长报了警,警察将其带走。
许渝人尚未缓过来,祝闻序已经松开了他。
“我送你回去。”
“祝总。”许渝有些呆,“你为什麽会来这里?”
祝闻序的头发吹乱,显得尤为落寞,收回阿路上警察的目光。
“先上车。”
许渝在车上远处发呆,没有打算在交流。车停在拐角,祝闻序下车,身影朝药店去,他也跟着开门。
司机见状轻声叹气。
祝闻序买了碘伏和棉签还有药膏,顺带拿了一盒创口贴。回头,许渝正看着他。
“回去。”
“给我买的?”
“可以是。”
祝闻序付款,提着药袋往车的方向走。没走几步,许渝挡了过来:“为什麽这麽对我?”
祝闻序侧过头,沉默。
“为什麽我总是感觉到你对我好,为什麽?”
祝闻序眨眼极慢:“不好吗?”
“你对谁都这样?”
“没有。”
“既然没有,为什麽有我?”
祝闻序停了停脚步,没有心情关注更乱的头发,重复了刚刚的话:“不好吗?”
“你到底想做什麽?”许渝说,“每次你都能出现。”
祝闻序看向远处,没有说话。
“再说一遍,我没有喜欢过席绛,你们两个如何复合,不用顾忌我,你也犯不着总是跟踪我。”
这一刻所有的风都在鼓舞那团怒火。
如果可以,他宁愿从来没有被席绛救过。
如果可以,他宁愿碌碌无为在那个镇里到老到死。
“我没有跟踪你。”祝闻序擡头,“我以为我们好好交流。”
“祝总,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完全不用顾及我,席绛也在乎你,我支持你们旧情复燃,可以别搭上我吗?”许渝嗓子突然哑了,“我已经受够了。”
在名为上流圈子的束缚里,日子过得并不好受。许渝不是软柿子,但时间长了,又不想给席绛多找麻烦。
席绛身边总是换人,如果不是赵助理强调身份,可能连什麽集团大小姐和公子都不知道,只知道他们在席绛的放纵下,可以像奴仆一样吩咐他。
如同上台被参观的蜡像,没有隐私,没有自由。身体悬在半空,偶然坠一次地,仅仅是一次就能浑身血脉倒流,毫无挣扎的馀地。
许渝往回头走,随便上了一辆出租车。
祝闻序还站那里,提着药,没有动。
回家随意处理伤口,已经八点了,阿姨做的饭冷了,许渝随便加热吃了两口,然後掏出手机,发现席绛一个小时前给他回消息了。